些土匪剛才失了銳氣,卻也不再出來撩撥,剛才還殺得熱鬧的戰場立即安靜起來。
小婉看張陵在前邊舉著望遠鏡觀察那山寨的關卡,便催馬來到張溫跟前道:“恭喜張參軍首戰告捷,旗開得勝”
張溫現在是樂不可支,不過還沒有得意忘形,拱手道:“若不是張大人訓練有方,官兵哪裡有這等戰鬥力?”他也隱約知道小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過夫妻一體,他恭維張陵就跟恭維小婉沒什麼區別。
果然,小婉微笑道:“若非張參軍大力支援,這兵也難練。不過,對付土匪是沒問題,但若要對付突厥人,這點兒陣仗可不夠。”
張溫苦笑,如果訓練了兩個來月的兵就能夠對付突厥人,那朝廷的軍隊早就將草原蕩平幾回了,哪裡輪得到那些蠻人在邊境上耀武揚威?他剛才其實也是窮開心,堂堂官兵若連幾個土匪都搞不定,那也別當兵了,全都回家啃老米飯好了。
小婉看出他的心情,笑道:“兵是好兵,將也是好將,不管對手是誰,只要殺出一股殺氣來,那才真正算是精兵,突厥騎兵之所以強大,並不僅僅是馬好、刀利、人悍,最重要的是他們秉承了草原狼的兇悍和殺性,只要在氣勢上不弱於他們,破突厥騎兵不是什麼難事。”
夜半時分,在銅鑼山後的一條盤腸小徑上,百餘條身影正在悄沒聲的前進,這條小徑非常狹小,兩旁十分險要,百餘米的陡坡在黑夜中如同兩條無底的深淵,讓人望而生畏。
“馬二賴,你小子若是出了差錯,小爺我活剝了你的皮”程鐵牛對馬二賴的拖拉很不耐煩。
“是,是,小公爺,小的不敢出錯,拐過前面那道彎就倒了。”馬二賴屈躬卑膝地說道。
他看了一眼身後那些人道:“小公爺,我出來的時候帶著二十多個弟兄,這一下多出這麼多,哨上的兄弟看到了可不好解釋。”
“唔。”程鐵牛一想也對,他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將帶隊的軍官叫到近前,“你帶著人在那拐彎處盯著,等我們解決了哨兵,你們再過去。”
“小公爺,還是我去吧。”帶隊的卻是他從程府帶來的一名老兵,叫侯平,聽說他要帶著二十幾個人去端土匪的哨卡,就要阻止。
“這是軍令”
程鐵牛沉聲道。
侯平是老兵,當然知道軍隊的規矩,聞言便不再吱聲,立即帶人在那兒隱藏好,而程鐵牛跟在馬二賴的身後向那哨卡奔去。
“什麼人?”黑夜中傳來一聲底氣不足的吃喝,眾人立即停下腳步。
“瘦皮猴,今天是你當值嗎?我是馬二賴。”馬二賴大聲回道。
“喲,真的是馬二哥,你們怎麼才回來?今天可出大事了。”那個瘦皮猴問道。
“我知道,不就是官兵來攻山嗎?”馬二賴回道。
“你怎麼知道?”瘦皮猴訝然道。
“能不知道嗎?”
馬二賴沒好氣地道:“前山的官兵紮了一大片的營,瞎子也看得到,否則我還用繞個大圈從後面回來?瘦皮猴,這官兵攻山,後面是關鍵位置,怎麼就派你一個人來這裡守著?”
“哪裡是一個人,還有三個兄弟呢。”瘦皮猴說道,這時又從陰影裡走出三個土匪,有幾分諂媚地跟馬二賴打招呼。
這時,程鐵牛將手在背後做了個手勢,帶了幾個人慢慢上前,向瘦皮猴靠近。
“咦?這哥兒幾個怎麼……”
瘦皮猴看了程鐵牛一眼,覺得有些面生,他話沒問完,程鐵牛他們已經如旋風般的撲上來……掐嗓、頂腹全部拿下,馬二賴的身子微微一動,後腰就頂上了一個尖銳的東西,“別動”
“軍爺,小的不敢”馬二賴苦笑。
收拾完四個崗哨,程鐵牛立即向侯平發出訊號,隊伍立即越過哨卡向山寨摸去。
山寨靜悄悄的,土匪的主要防守方向卻是在前山,寨牆上只有幾個人影晃動,程鐵牛等人悄無聲息的潛至寨牆下,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這次沒有再讓馬二賴詐門,向後一揮手,六名家丁立即來到牆下,從腰間解下連著繩索的鉤爪向牆上擲去。
咔……
幾聲輕響,鉤爪已經抓住了牆頭。
“咦?好像有什麼聲音?”寨牆上,一名站崗的土匪疑惑地道。
“嘿,那些官兵都在前山,這後面連獵人都不清楚怎麼走,那些官兵如何能過來?”另一名土匪不以為然道。
同伴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他向寨牆外面掃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