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程度。
“是。”孟師爺轉向程知節,“將軍,她確實是叫夏小婉。”
“可是家住藥王坪?”程知節追問。
“正是。”孟師爺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位程將軍怎麼對那個民女如此在意,莫非他在什麼地方見過她,然後……要是程知節知道他現在想的是什麼,肯定會老大一個嘴巴將他打到豬圈跟天逢元師會面。
“程將軍,你認識那個夏小婉?”孟師節不方便問,王守拙卻不能不問,在他的治小如果住了一位與程大將軍有舊的人,那他就要照顧一些,也方便他的官途。
程知節嘆了口氣,道:“她是我一位……摯交的晚輩,今天上午才得到她的訊息,沒想到竟會流落到山陽縣城,日後還望王大人多多關照。”
“那是當然!”王守拙一口應承,當官要會察言觀色,從程知節的表情來看,他對這位故人之女還是非常重視的,因此小婉就成了他今後的重點關照物件——他顯然是誤會了,只不過這種事情是沒辦法解釋,更沒辦法詢問的,大體也沒什麼錯誤。
“嗯,剛才孟師爺說的是時疫?”程知節終於想起孟師爺所說的話,頓時也緊張起來。雖然防疫是地方上的事情,可他也在這一地區駐紮,真要爆發時疫,他和他的部下軍座也是在劫難逃。
孟師爺少不得又解釋一番,程知節和王守拙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事態嚴重……不是王守拙不體恤民情,這年月,對於流民的照顧雖然不是流於形式,可也不會像對付治下的常住人口那樣關注,可現在看來,隱患著實不小。
“孟師爺,快請那位夏小娘子過來說話。”王守拙吩咐道,這件事情如果不問清楚,恐怕睡覺也不安穩。
“是。”孟師爺應聲出去請人。
“王大人,我不方便見這位晚輩,暫且一避。”程知節目光在房中逡巡一遍,吩咐房外那些軍漢去旁邊找地方貓著,他自己卻躲到了書架的後面。
片刻之後,小婉隨著孟師爺來到書房,正準備大禮參拜,那王縣丞趕忙止住,還親手搬了一張椅子請她坐下,孟師爺現在已經是心知肚明,小婉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受到如此禮遇,難道就是因為通報有可能發生時疫?
“夏小娘子,我剛才聽逸夫說過,流民營真的會爆發時疫?”王守拙坐回座位後問道。
“不一定,只能說大有可能。”
小婉將情況仔細說了一遍,“現在天氣寒冷,情況還顯現不出來,等到天氣一回暖,就很有可能爆發時疫,如果到時候在處置,那可就被動了。”
“那麼依小娘子之見呢?”王守拙是軍旅出身,對於應付這等事,經驗還真是不多。
“大掃除!”
小婉說道,“各地建立流民營,安置流民,是朝廷的恩典,給縣裡的鄉紳和商人們說清利害,大家群策群力,有錢出錢,有糧出糧,有衣出衣,有力出力,改善流民的生活條件,對流民營進行一次大掃除,在一位重點衛生死角,灑上石灰……”
小婉洋洋灑灑地將她前世記得的一些瘟疫預防方法說了一遍,王守拙和孟師爺都聽得頻頻點頭。
“夏小娘子,能不能將你說的這些都寫下來?”王守拙等小婉停下後,提出了一個請求。
合著自己這半天白說了,小婉鬱悶之極,只好提筆又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
“好字!”
王守拙對書法是一知半解,只覺得字型好看,但孟師爺可是沉浸此道多年,見狀兩眼放光,十分記形的大聲讚歎。
“謝謝!”
小婉點點頭,將筆往旁邊一擱,然後拿起那張猶自淋漓的字,輕輕吹乾,遞給王守拙,“大人,大體上就是這些東西了。”
王守拙看了一眼,道:“夏小娘子,這石灰倒是好辦,可這酒精是什麼東西?”
小婉有些撓頭,似乎這個時期還沒有酒精,甚至也沒有什麼烈性酒,“那就算了,把這個劃掉。”
“這酒精是做什麼用的?”孟師爺問道。
“消毒用的……”小婉隨口將酒精的作用說了一遍,還將這種液體在軍隊中的作用說了一遍,然後便向縣丞大人告辭——能夠做的,她已經做了,現在就是盡人事而聽天命,看這縣丞如何做了。
小婉前腳出門,程知節便從書架後面轉了出來,臉色有些凝重。他問王守拙:“王大人,你覺得她的辦法怎麼樣?”
王守拙點點頭:“我覺得行,現在人心思定,那些鄉紳和商人出點兒小利,以求健康平安,完全行得通,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