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夠調回京城,哪怕是一個清水衙門的閒差也可以。當初她剛來滄州的時候還挺得意的,畢竟是自己的老公在民間口碑相傳,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但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張陵在治理地方上頗有建樹的話,那就很有可能被李世民放在地方上回不去了。所以,她才另闢蹊徑,用別的方法給張陵的政績上加分。
正因為如此,小婉與張陵在大棚種植上頗下了一番功夫,可以說,在這個問題上,張陵還是非常有發言權的。並不僅僅是小婉的傳聲筒。
李道玄在表明了身份之後,並沒有結束這次談話,這位年輕的王爺談興甚隆,命王守拙擺了酒席,從書房又談到了酒桌上,一直將近半夜,張陵才扶醉坐著王守拙的馬車回家。
從車上下來,聞訊起來的張松連忙上前扶著他往屋裡走。聽外面敲更的聲音,已經是三更天了。
“張松,孫思邈先生可還在家裡嗎?”
等進了廳裡之後,張陵找了一張椅子上坐下,掂起茶壺,先給自己倒了兩杯涼茶,咕咚灌了兩口,然後開口向張松問道。
見張陵此時有些醉態可掬,張松無奈道:“孫先生是和您差不多時間離開的,此時並不在府中。小郎君服了孫先生的藥之後,已經開始退燒了,夫人讓小人在這兒候著您回來,把訊息告訴您,免得您擔心。”
喝了幾口涼茶,張陵的酒勁已經有些緩過來了,他也清楚,這個時間滿身酒氣地去看小婉母子,多伴會被一腳踹出來,讓張松端了盆水過來,擰了個手巾把擦了擦臉,吩咐道:“張松,拿一付鋪蓋去書房。”
張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老爺,拿到書房幹啥?”
張陵氣得抬腳要踹他:“老爺我要秉燭夜讀,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快去”
“是”
張松一溜煙兒地跑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小孩子真的是不會裝病,燒一退,寶兒又生龍活虎的,第二天早上一醒,就吵著肚子餓,鬧得這兩天胃口不佳的小婉也食慾大振,早餐多喝了一碗稀飯。
孫思邈是個守信的人,剛過了早飯時間便揹著個藥箱過來了,他先去給寶兒把了脈,又開了付調養的方子,這才被小婉請到廳裡說話。
“孫先生請坐”
等孫思邈落座,紫鵑奉上了茶水之後,小婉又開口道:“寶兒這次高燒不退,如果不是恰逢孫先生來滄州,後果不堪設想,小婉心中甚為感激,特此準備了二百貫錢,請先生笑納。”一般的女子都自稱‘妾身’,小婉不喜歡這個稱呼,一般在這個場合下,寧可自稱名字,反正也沒什麼人怪罪她。
孫思邈的臉色頓時一變,他答應寶兒看病可不是為了什麼賞賜,小婉的舉動無疑讓老頭惱了。
不過,小婉沒有給他發作的機會:“孫先生,這二百貫錢不是給你的報酬,而是請你幫忙花掉它們。”
“花掉它們?”孫思邈愣住了。
“孫先生,我知道你為人醫病,往往還要替人買藥。就算你隨身帶著一座金山,恐怕也不夠使的,二百貫錢不多,只是拿著比較方便,如果你不夠使用的話,只要在河北境內,你派個人支會一聲,我會立即讓人給你送過去。”
“原來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氣。”孫思邈點點頭,正如小婉所說,他這個神醫,真正能夠收到診費的時候不多,經常貼補藥錢,如果不是他名氣大,朋友多,可以到處打秋風,早就窮困潦倒了。
事情到這裡似乎可以結束了,按照孫思邈的性格,如果是話不投機,那就抬腿走人,即便是像小婉這樣的‘熟人’,那也是處理完病人之後,也是及時的功成身退。但這次小婉錯了,孫思邈雙手一拱,十分客氣地道:“前日看了張夫人的防治疫病之法後,老夫心中感觸甚大,有些問題想向張夫人討教,還望張夫人能不吝賜教。”
小婉鬱悶了,不都告訴你是從一個老大夫手上學來的方子嘛,敢情根本沒理這個碴兒,她只好微微欠身,道:“孫先生客氣了,當年機緣巧合,小婉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如何敢言賜教?”
“不不不,張夫人過謙了,”孫思邈說道:“雖然那防疫之方所用的無不是普通之物,但靈效非常,活人無數,老夫非常佩服。”
小婉並不覺得被藥王一誇,有什麼好得意的,這辦法不是她發明的,是無數人總結出來的經驗,她只不過是盜版過來的而已,既然孫思邈對這些有興趣,小婉只好將自己知道的一些醫藥方面的知識全都翻騰出來抖一抖——她倒不是為了顯擺,而是確實希望能夠對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