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賓客展示。
“好字!”
“好詩!”
在場的武將也就罷了,那些文官還有那些出身大家的貴婦們,多少對詩詞歌賦或者書法都有涉獵,其中不乏高明之人。
柴哲威兄弟和李承乾所習的字是瘦金體,仿宋體字其實就是模仿瘦金體字的神韻而創,其特點是瘦直挺拔,橫畫收筆帶鉤,豎劃收筆帶點,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豎鉤細長;有些聯筆字象遊絲行空。
近觀者讚歎不絕,遠觀者亦見其形。此時,在座的一名少女起身款步上前,於字前曼聲吟唱:
“三十陽春豈等閒,
幾多辛苦化甘甜。
曾經滄海橫流渡,
亦賴家中手足賢。
連日凝神新墨勁,
五更著意舊詩鮮。
如今但祝朝朝舞,
當信人生二百年。”
柴哲威向歌者微微一禮,以示謝意,然後向平陽公主微微一禮道:“孩兒祝母親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
平陽公主開心至極,連連點頭:“好,好,字好,詩好,寧兒唱得更好!”
那起身吟唱的正是殷開山的女兒殷玉寧,聽得平陽公主誇讚,微微一禮,便要回座。
“寧兒姐姐好偏心,我的還沒有展示呢!”旁邊的柴令武頓時暴露出小孩脾性,上前拉著殷玉寧的袖子不依,殷玉寧的小臉兒登時紅了起來。
“呵呵,”平陽公主笑道:“那寧兒就勉為其難吧。”
這時,早有侍女上前將柴令武的字軸開啟,雖然他的字比乃兄稍顯稚嫩,但在這個年齡寫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難得了,賓客們亦是大為讚賞,殷玉寧開口吟唱道:
“誠祈晨陽喻春暖,
祝詞懇切表心間。
文韜武略劃藍圖,
雅緻靚顏心高遠。
生誕六月夏暖時,
日逢親朋獻壽禮。
快燃生日壽火燭,
樂者前程星光路。”
席筵間一片掌聲,平陽公主眉開眼笑,連旁邊的長孫無垢都有些嫉妒了,低聲道:“秀寧好服氣,我若有女兒,一定要嫁給他們其中的一個。”
“王嫂,那可就說定了喔!”平陽公主笑道。
殷玉寧誦完後,起身回座,兩名侍女正要將字畫卷起,忽然從旁邊一個席位上站起一個老者,喊了一聲道:“且慢!兩位小郎君的字挺拔不凡,容老夫一觀!”
兩個侍女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平陽公主和柴氏兄弟。
柴氏兄弟對視一眼,忙上前行禮,口稱‘先生’,那老者臉色稍霽即斂,搖頭道:“老夫愚鈍,這‘先生’二字,再體提起!”
座中平陽公主微笑道:“一列門牆,終生弟子。小兒不才,無福終日在先生的門下聽從教誨,但這尊師之道卻是萬萬不可違悖的,正要先生指點!”
“這位是誰啊?”
小婉納悶,回頭正看到李素妍在旁邊看熱鬧,連忙問道。
李素妍掩口失笑,輕聲解釋道:“這位是翰林院的侍讀蔣少文大人,他曾經是兩位小郎君的先生,被捉弄之後,生了一場大病,結果就再也不來了,今天……我估計他是有些氣不順了。”
氣不順?
應該和我沒關係吧,小婉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正看到一雙老眼正目光炯炯地看過來,四面相對,都跟觸電似的收了回去。
“咦,看起來真是要找麻煩呢!”小婉撇撇嘴……這個冤家結得可真是無謂,有本事你找平陽公主啊,又不是我頂了你的位子。
小婉卻是有所不知,那蔣少文是前朝的遺老,道德文章都不錯,否則也不會選他給柴家兄弟當兼職老師,這本是李淵對女兒的愛護,大體上有愛屋及烏的意思。只是這蔣少文為人有幾分迂腐,脾氣又大,被柴氏兄弟捉弄之後,生了一場大病,氣得他痛斥兩兄弟……說是‘頑劣不可造就’。
平陽公主當時雖然尚在病中,卻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的兒子理虧,蔣少文說話雖重,卻也還可以理解,便沒有多理會,卻也熄了將他找回來的心思。
而蔣少文事後也知道自己說話有些孟浪了,但畢竟年紀老大,抹下臉來賠禮道歉也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也擔心再去公主府上,會惹來更大的難堪……卻是在前幾日,有同僚在他眼前提及平陽公主病體已愈,而且兩個孩子都有了新西席,學業大有長進,連秦王的世子都在那兒聽課。文人的攀比之心遠比武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