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羅玉林已經在外面跪了半個時辰了,該怎麼處置?”
“霍先生呢?”小婉問道。
張仁愣了一下,連忙道:“他還在外面呢,我去找他。”
不一會兒,霍鬱文進來,見禮之後,小婉問道:“霍先生,雖然羅玉林是張家的人,但他是在義學裡犯下的事情,理應以義學裡的規矩為主,你準備怎麼處置他?”
霍鬱文沒想到小婉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後,沉吟道:“上課違反課堂紀律,此其一;與代課班長口角,此其二;推搡班長致傷,此其三;犯錯後不思悔改而逃跑,此其四。”
見他停下不說,小婉笑道:“就這四點?”
霍鬱文點點頭。
張仁在一旁道:“霍先生,羅玉林企圖逃跑,幸好被楊里長抓回來,這在官府可是重罪啊”
“小姐……”玉芝在旁邊嚇了一跳,剛想求情,卻被紫鵑拉了一下,示意她信嘴。
霍鬱文搖搖頭道:“三管家,事實不是這樣的。雖然羅玉林確實想逃走,但不是因為他想背棄張家,而是跟普通小孩子一下,犯了錯不敢回家,否則這麼長的時間,他早已經跑出很遠了。”
張仁想了一下,似乎頗有道理,“但作為一個男人,逃跑總是一種懦弱的行為”
霍鬱文笑了一下,道:“羅玉林還是個孩子,不是男人。但逃跑確實是一種懦弱的行為,應該予以懲罰。”
“那你認為什麼程度的懲罰比較合適?”小婉問道。
霍鬱文思忖了一下道:“首先是在全體學生面前承認錯誤;其次是向受傷學長鄭重道歉;最後是接受處罰,十尺。”
古代私塾老師手裡的戒尺比現在的教鞭強多了,那玩意不但可以當鎮紙用,打起手板來,那絕對是記記見彩的,十尺已經是很重的責罰,但比起官府對於逃奴的處置,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旁邊的玉芝聽了之後,心裡雖然還是心疼弟弟,但已經安心多了,雖然戒尺會打得很疼,但現在的日子比較從前,就像天堂一般,而且她已經知道是弟弟犯的錯,人家頭破出血,他挨幾下算得了什麼,說不定還能改掉一些不良毛病。
“行,就這樣辦。”小婉點點頭,又道:“霍先生,我覺得可以藉此機會加強一下學生們對於榮譽和責任的認識,不能因為有身份上的區別,而忽視一個人的榮譽和責任。”
“是,小姐”霍鬱文應了一聲,告辭而去。
今天的事情似乎特別多,這面剛處理完,城裡快馬加鞭又來了一個,卻是張楊氏催促小婉立即趕回,說是家裡出了大事情。
看報信的家人吞吞吐吐的模樣,小婉知道恐怕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了,她抱歉地看著楊二叔道:“本來想和二叔好好說話,看來只好改天了。”
楊二叔是個知趣的人,見狀笑道:“看來是城裡出了什麼事情,你還是快回去處理一下,恐怕夫人那邊會等急了。簡兒入學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先告辭”
等送楊二叔祖孫離開,小婉回到屋裡,看了看屋子裡的幾個人,一指那個報訊的家人:“你、張仁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紫鵑等人離開後,小婉看向那個家人:“你現在可以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在府裡偷東西……而且偷的還是小姐你整理的一些資料。”這個家人是最早從難民營買進張府的人,他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偷東西的不是張府的僕人,而是前面店鋪的一名夥計……說起這個夥計,也算是一個老人了,在張記糖坊剛開業不久就進來做,一直幹到現在,而且也是個小頭目,這次她就趁著有事情請示張忠為藉口,進了後面,趁無人注意的時候,摸進了小婉經常待著的書房,只是這小子大概是急昏了頭,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後院那兩條大狗哪去了?
等他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業已經晚了,兩條突然出現的獒犬將他逼在房角,在家人們發現他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小婉的手稿,只是人已經嚇得半死,被家人們捆著扔進了倉庫裡。張楊氏得到稟報後,沒有立即報官,而是命令家人嚴守訊息,然後讓他快馬找小婉回去處置。
“唔”
小婉點點頭,轉對張仁說道:“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不要傳出去。另外,工廠這邊你也要注意提防,看來對手們現在知道無法派人滲入,開始從我們內部收買瓦解了。”
“是,小姐。”張仁應答。
“好,立即準備馬車,告訴紫鵑她們,準備動身”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