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花繚亂,心想嫁女兒難道比娶媳婦還貴。
首先是莊子兩座,裡面的傢俱、飾品連帶陪嫁的田莊,還有僕人與佃戶什麼的都需提前備好,這些物和人也都被算進陪嫁地行列中。其次就是數不清地玉器古玩等一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這些帶入婆家地擺設是最重要的,還有日常使用的器皿更是多不勝數。最後是四季衣裳與各種刺繡,其中一件金絲鳳凰繪新婚大袍服與鳳冠的價值就近萬兩白銀。
這個這個完全不符合這個年代的邏輯啊,書上不是說嫁個女兒可以賺到娶個媳婦的錢嗎?
“娘,這個是不是太貴重了?我看大嫂的嫁妝也只比這個多那麼一點,但大嫂是公主的身份啊。”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就算婆家把自己打死,孃家也無權干涉的破地方,怎麼還能讓孃家揹負上這麼沉重的包袱啊。
孃親看我大驚小怪的模樣,笑著說:“你大嫂是身份特殊自當別論。這嫁妝啊也是看聘禮的多少而定,一般是不會超過聘禮的數,要不別人就會說你有壓婆家的嫌疑。這個是你大表姐出嫁時的嫁妝單子,因為嫁的是皇子所以格外貴重,普通人家嫁女兒哪有這麼多講究。只是無涯是城主府嫡子,身份也是尊貴,當年城主府下聘時,聘禮是按著娶城主嫡妻的標準下的,所以你的嫁妝只能比你大表姐少上那麼一點。”
“這麼說,我們家還不算虧本了?”還好還好,我家爹孃還能留住養老錢。
孃親因為我的話“噗”一聲笑出來,翹起蘭花指點點我的頭後道:“你個乖丫頭也不枉費爹孃心疼你一場,這時候還想到這些。”說完這些轉而嘆息道:“你爹自從為你定下婚期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你抽時間多陪陪你爹去,他心裡憋屈著呢。”
“恩……是女兒不好,惹雙親難過了。”看孃親每次都是咬牙堅持打理一切,老爹更是每日裡下朝後看到我就發呆的模樣,只覺揪心般的痛,十年的父慈母愛如何能輕易割捨。
“傻丫頭這怎能怪你。是怨我這做孃的不好,沒想到你年齡也到了,還答應你大姨娘讓你去城主府小住,要不怎麼也能瞞上個一年半載的,你也用不著這麼小就離開爹孃。”這些日子看夠了雙親的哀聲嘆氣,只是覺的事已成定局,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呢?只能怪自己運氣太背,在什麼地方來那個不好,卻在城主府小住時來葵水,還驚動了大姨娘。
仰天長嘆一聲,在過早的出嫁與可以與風無涯早日廝守的雙重感情中糾結。
之後孃親交待了哪些是需要我親手製作的東西,又說明這些東西的重要性才起身離去。
能不知道嗎?這麼多年女紅學來還不是為了能讓自己到婆家得到尊重,一概房內用具都需要我親自制作,還有大婚第二日向婆家請安的衣裳,包括那日風無涯穿的衣裳都需要我自己親手製作。
大哥因為朝廷之事無法脫身,所以在今年春闈中沒有上榜的二哥,則擔負起下青州為我挑選陪嫁莊子的任務。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二哥一直未曾與雙親提起他自己的事情,只在透過孃親幫其張羅婚事時二哥的百般推脫中,得出他還有著自己的堅持。想著不能看到二哥完婚就要出嫁,心中無限遺憾,真想早日見識到江湖第一美人。其實更想看到二哥能得到一個完滿的婚姻。
網友上傳章節 第四卷 再進京城事 第二十章 父女籌謀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秋雨後的園子,滿園的瀟瀟落葉將青石板路面層層遮掩,與那些從枝頭悠悠落下還在隨風起舞中的葉子,組成一副殘破卻又有著獨特韻味的畫面,讓我們這些身在畫中之人皆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跟著那些起起伏伏一起隨想遠方。
望著佇立窗前久久不肯回神的帥氣老爹,修長的手指輕輕捻起窗臺上一片還有著雨珠凝聚的落葉,放在手中把玩半日。又抬起頭望著遠方半天后,才自嘲的唇角一提對身邊的我道:“思兒,可是在疑惑為父最近舉止為何會如此奇怪是吧?”
雖然不明白老爹的一絲,還是直接承認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疑惑。
“恩,思兒不知道爹爹為何要如此作為。”起初只以為老爹難捨我年幼就需出嫁,但我與風無涯的婚事是娃娃親,雙方都早有了那種提前成親的心理準備,加上此次商定的婚禮,其實也只是比預先定下的提前半年時間而已。
而按照愛妻如命的老爹往日作為,即使不是為了我的以後,也會為了美人娘不為難而痛痛快快地答應下來,又怎會反常的再三推諉,甚至還到了駁斥衛府美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