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這下才掀開了簾子走進去。車廂之中,蕭崢嶸正直愣愣的躺在車板之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身上的盔甲已經被卸了下來,原本白色的裡服已經被血水染紅了,淡淡的血腥味溢了出來!車廂之內並沒有備著替換的衣服,所以眼下也只能這麼將就了!段重蹲下身子,理了理蕭崢嶸有些凌亂的髮絲,卻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因為蕭崢嶸在。。。。。。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令人難以察覺的笑容,但是段重依舊察覺到了!
段重愣了愣,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在車廂裡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既然醒了,何必還要裝睡呢!”
蕭崢嶸微微的“吭”了一聲,極為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依舊是微笑著看著段重:“我便知道你不會輕易讓我死的!”段重聞言一愣,“這種送死的事情很好玩?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回不來了,若不是粽子及時救了你,你現在早已經人頭落地了!”
蕭崢嶸睜開的眼睛又緩緩的閉上,彷彿睜開眼睛會極大地消耗體力一般:“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活著,而且,我們要。。。。。。贏了!”
段重的眉頭皺了起來:“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崢嶸嘴角的弧度終於是越來越明顯,以至於笑出了聲音,一口氣頓時沒有緩過來,連著猛咳了好幾下,這才繼續說道:“這個時候,匈奴王帳已經被我們大軍攻破了!”
“什麼!”段重心中猛地一陣,這蕭崢嶸怎麼會突然說出如此話來?急忙上前摸了摸蕭崢嶸的額頭,“你是不是傷的太重,腦子給燒糊塗了?”
蕭崢嶸卻是略微晃了晃腦袋:“沒有,我清醒的很!這件事,我隱瞞了你許多事情,在這裡,我要先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段重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蕭崢嶸受傷不清,但都不在要害之處,腦子決不至於出問題,怎麼會說出這等莫名其妙的話來?這蕭崢嶸難道還真有什麼瞞著自己不成?段重睜大了眼睛盯著蕭崢嶸,卻聽蕭崢嶸道:“對於李廣將軍這一支八千人的隊伍,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為李廣將軍真的會在這草原之上迷路麼!我們不過是為了吸引匈奴大軍的注意力罷了!這次大軍推進之前,李廣將軍便曾經主動向孟超將軍請纓,希望可以以自己的性命,換取這次戰爭的勝利!故而這跟隨李廣將軍前來的八千將士,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你方才可曾看到有任何一名北梁將士有過退縮!”
段重的眉頭越來越緊,臉色越來越沉,因為段重發現此刻眼前的蕭崢嶸跟自己心目之中的蕭崢嶸大有不同了,這一次,蕭崢嶸不是瞞著自己一件小事,而是一件極為可怕的大事情,偏偏蕭崢嶸說完話,段重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蕭崢嶸繼續說道:“這一次的作戰計劃,便是依靠李廣將軍的先鋒部隊吸引住你們的注意力,佯裝迷失在草原之上,以烏維單于的性子,是不可能會放過李廣將軍的!但是烏維單于想要殲滅李廣將軍這八千的有生力量,註定了便要動用大量的軍力,身子親自領兵前來,而這個時候,匈奴的王帳應該已經沒韓安國將軍所率領的大軍踏平了!”說著又忍不住的笑了兩聲,段重知道,這笑聲的的確確是發自心底的!
韓安國?護軍將軍韓安國?段重在匈奴王帳之中便曾聽說了北梁大軍的出行安排,這護國將軍韓安國乃是被佈置在後軍負責一應糧草事宜,怎麼會又突然出現在最前線?而且整個草原之上還沒有得到任何訊息?段重摸了摸鼻子:“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要瞞著我?”
蕭崢嶸猶豫了一下,終於是開口說道:“你被匈奴人抓去了一兩個月,其中時間實在是有些太過長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並不知道,而你卻又突然跟我聯絡上了,我不能確認。。。。。。這是不是真的是你。。。。。。因為我見不到你本人。”
段重悠悠的嘆了口氣:“我看你是不敢確定到底我有沒有向匈奴人投降才對!”
蕭崢嶸眼睛眨了眨,避開了段重的話題繼續說道:“你要知道,這次行動極為機密,除了李廣將軍和韓安國將軍以外,便只有孟超將軍知曉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本在趙其食手下,只是因為趙其食心性膽小,從來不敢冒險,我在其軍中無事可做,便主動要求換到了李廣將軍帳下,而這一次行動原本李廣將軍是獨自行動,而我是自作主張隨後追上李廣將軍的部隊的,而後才得知了這一件事情!而之所以我會配合著你帶了兩千士兵去突襲那一支匈奴部隊,其中也因為李廣將軍不希望我犧牲的因素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