憊渾身傷痕的蔣明辰。而僅僅一句話,便讓粽子明白了段重現在所處於的陷阱。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將蔣明辰送回了屋中休息,便是連原因都沒有來得及跟素兒和廖佳佳姑娘解釋,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從軍營中盜了一匹馬,便直接向著大草原衝了進去。然而目標在哪裡,這是粽子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蔣明辰沒有說,即便說了,也沒有用,因為匈奴人的位置永遠是不會固定了。粽子唯一知道的,是段重需要自己,而自己要向著大草原的深處不斷奔行!策馬在草原上奔行了數個時辰,粽子在草原之上遇見了一支隊伍,還有熟人。
這是蕭崢嶸帶領著的殘餘的隊伍,雖然看上去是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實際上人數只有五六百人。當然,以蕭崢嶸所取得的戰績而言,這一些犧牲完全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況且這次的行動蕭崢嶸掌握了草原的地形和一些匈奴部落的位置,這也是十分重要的戰略資源,只是很可惜,段重並不在這一支隊伍中。所以當粽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蕭崢嶸面前的時候,他顯示嚇了一大跳,然後看清楚是粽子之後,淚水竟是唰唰的流了下來。一個自由在軍營中長大的鐵血漢子,面對著所發生的一切,也不禁留下了眼淚。在蕭崢嶸的眼中,段重已經死了,還是為了救自己而死,所以這一份恩情蕭崢嶸無論如何是要回報的。這一攤渾水,是自己拉著段重下來的,這一路的勝利,是段重炮製的,而這一次犧牲,也是為了自己。雖然段重是個很在乎銀子和得失的人,但很明顯,蕭崢嶸還沒有來得及把報酬交給段重,而現在,卻已經交不起這個報酬了。
面對蕭崢嶸的眼淚,粽子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因為在粽子的邏輯裡,段重想要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蔣明辰既然讓自己去救段重,那便說明自己的老大,並沒有死。所以他只是問了一句:“他在哪裡?”
蕭崢嶸悲慟之中手指了指天,意思是段重此刻已經在了天上。但粽子並沒有那麼多時間跟蕭崢嶸去交流,“他最後是在哪裡!”而蕭崢嶸終於是明白了粽子的意思,指了指身後的一個方向,“向前九百里!”而在粽子消失在視野之中之前,還不忘叮囑一句:“一定要把屍身奪回來!”若是段重知道了的話,一定會想拆了蕭崢嶸的骨頭。而粽子消失之後,大皇子也終於是強忍著悲傷,率領著剩下剩下的隊伍,向著朔方郡的方向行進。
“嘩啦!”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段重的腦袋傳遍了全身,原本段重的腦子有些混沌,但現在已經瞬間清醒了過來。渾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處處都是刺痛的感覺,鼻子中滿是腥臭的味道,睜開眼睛一看,卻看見自己滿身血汙。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段重勉強動了動身子,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劇痛。之前的一陣近乎於透支生命的屠殺之後反效果也隨之而來,這個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肉是屬於自己的,手腳之中都沒有任何力氣。而這種時候往往是最需要恢復的時刻,自己卻成了……囚徒。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無奈的事情,若是修養不好,極有可能便會留下一些隱患,不過段重此刻也顧不得這些了,首要的問題便是自己能不能夠活下去。
而首先映入段重眼簾的是一個極為魁梧的身影,這人手中拿著一個大水桶,直接衝著段重的腦袋澆了下來。而這個人段重認識,正是匈奴公主索亞麗的貼身侍衛阿穆拉。而不遠處,索亞麗正捏著鼻子遠遠的瞧著自己。
段重啐了一口水,看著自己渾身血汙,散發著一股極為濃重的氣味,而經過涼水已一潑,血跡和臭氣倒是少了不少,如此看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被虐待。反正此刻自己已經是渾身疼痛,連受沒受傷也分不清楚了。
“嘩啦!”又是一大桶涼水潑了下來,段重這一下子是徹底清醒了。而且身子終於有些些許直覺,動了動胳膊,卻是鐵鏈蹭動的聲音。段重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還被鏈條鎖了起來,對方還真是看得起自己。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匈奴公主,竟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索亞麗看了一眼段重:“我以為你是一條漢子,沒想到卻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段重想伸手摸一摸鼻子,可惜剛一動胳膊,卻是被鐵鏈給扯住,只能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你只是說決鬥,又沒有說用什麼方法決鬥。我既不想傷了女人,又不想當奴隸,這不是很好的解決方法麼?倒是你的手下突然橫插了一槓子壞了規矩,你說這決鬥到底是該你贏還是我贏呢?”
索亞麗被段重說的語塞,嗆了半天才說道:“既然是在我草原上決鬥,自然是要用草原勇士決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