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整個民族或許只用貫徹一個戰術:拖。那麼這一場戰爭,北梁人就永遠無法打下去。沒有固定的城池來堅守,沒有不能遷徙的百姓,北梁軍隊一旦進入草原,出了茫茫的原野之外,依舊是茫茫的原野,壓根就不會看到匈奴人的影子,即便你把匈奴人趕出了千里之外,只要你退出草原,依然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你們退離的土地之上。所以對於北梁人來說,這是一場永遠無法獲得勝利的戰爭,更何況這只是匈奴人跟你避而不戰的情況下,若是真的打起來,誰勝誰負也難以預料。
段重並不知道北梁人的戰術打算,但是也知道對於蕭崢嶸乃是梁武帝蕭和來說,這都是一根難啃的骨頭,但是難啃並不代表啃不了,對付匈奴人,只要下手狠一點,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或許會顯得有一些喪盡天良,但是如果段重處於一個領導者,那麼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去達到目的。而顯然,在段重所認識的所有匈奴人之中,只有一個人意識到了自己民族所要面臨的危難和阻礙,而這個人,正是索亞麗公主,所以才會有之前她希望段重能夠幫助自己、幫助整個匈奴擊退北梁的請求。聰明而理智的女性,段重一向很喜歡。
所以這思緒便會一下子從對形勢的思考之上轉變為了對某位女性的意yin,這樣一來,進入睡眠倒是十分容易了,起碼……段重是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段重朦朧中迷迷糊糊的感覺外面有些嘈雜,摸了摸鼻子睜開了言情,終於是醒了過來,外面清晨的曦光已經照了進了,很明顯時辰已經不早了。而外面的聲音不僅很嘈雜,而且很尖銳。段重立刻便分辨出了這些聲音是來自整個王帳數萬將士、子民的歡呼,而歡呼什麼,答案很明顯,除了某一位單于的歸來,似乎並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對於匈奴人來說,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事情,但對於段重來說……似乎不那麼好。
那接下來的事情,段重除了等待,便只能等待了。而這時候,段重也終於體會到了匈奴人對自己的王,自己的單于,狂熱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了。因為便是連飯,都沒有人給段重送了。難道都去看單于去了。
所以段重只能躺在床上聽著自己的肚子叫,然後等著。等著飯,或者說等著見……單于。對於見到了單于能夠說些什麼,段重心中曾經有無數的設想,但是卻被一一的推翻了,因為段重並不知道烏維單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等讓段重感覺到頗為漫長,因為肚子已經不厭其煩的鳴叫了數百下了。日頭也已經從東邊落到了西邊,依舊沒有人來給段重丟一塊牛肉……或許這匈奴的烏維大單于方甫回到王帳,總會有很多的事情要來處理,所以自己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被忽略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而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傍晚……
當一個匈奴的將士掀開了簾子,說了句“單于要見你”的時候,段重覺得自己的生命終於迎來了一絲曙光,餓死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起碼也比見匈奴單于要痛苦得多。所以段重是極為歡快的跟著這個匈奴的將士走了出去。
而此刻,段重也終於在匈奴人的營帳之中感覺到了一股嚴肅的意味。向著最大的哪一頂王帳走了過去,這帳門之前多了許多持刀霍霍的匈奴將士。這架勢,倒是絲毫不比南北梁兩國的君王差了。腳下的鐵鏈依然發出“嘩啦”、“嘩啦”的摩擦聲,但此刻卻顯得極為刺耳。
走進王帳,段重第一眼便看見了列在大帳兩旁整齊站立的數十號人,毫無疑問,這就是匈奴烏維單于所重用的重臣們。而腳下踩著的是用羊毛編制的華麗而柔軟的罈子,直接通向了帳篷的另一頭。
段重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了一雙眼睛,這一雙眼睛讓段重心中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因為這是一雙比老鷹還要銳利的眼睛,甚至可以透過人的身體,直接看到心中去。這樣的眼睛,只可能有一個人才能擁有,那就是匈奴的烏維可汗。
這位傳說中的可汗並沒有像段重設想之中的虎背熊腰人高馬大,但是卻是極為的健壯,身上有著所有匈奴人應有特徵,同時還散發著一股懾服人心的威勢,讓所有人都會生出一種仰視的感覺。所以段重不會有任何懷疑眼前這個人就是單于。段重向前緊走了兩步,走到了這王帳中央,抬起頭來看著前方這位草原之上的帝王。
段重並沒有下跪去行禮,但是也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位帝王。烏維單于看了段重一眼,也同樣沒有說話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段重,渾厚而極具威懾力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為何不跪?”
段重搖了搖腦袋沒有說話,但是回答的是段重肚子的鳴叫聲。段重所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