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怎麼知道的?”
她笑出聲:“雖說當初打你,可不過是一個嘴上堅強心裡自卑的醜女孩兒吸引心儀男子的手段,自然會在暗處偷偷的觀望,你那時怎麼可能記住我這樣一個醜丫頭,一天到晚只骨折哄孟水開心,還記得給我說的那個醜小鴨的故事嗎?你說天鵝就是天鵝,醜小鴨就是醜小鴨。然後就給我起了個,醜小鴨,的綽號,還記得嗎?”
李治苦笑的試探性問道:“為甚麼沒有告訴孟水或者乾脆殺了我,一化歲就敢殺人的多刺玫瑰,可絕不是個心慈手軟主。”
她坦白,道破天機,“當時沒想過殺你,即使你殺了我阿爹後,放在那時我也捨不得殺”現在後悔了,所幸還不晚,我很期待你的兒子,要是未來他見到自己被喜歡愛護他的乾孃殺死了妻兒老母,不知道會不會怨恨的生不如死呢?”
李治早知道沒好事,天下即使掉了餡餅,李治也絕對不會相信砸在自己的頭上,他歷來都是悲觀論的支持者,竺寒暄要生子了,他是真高興,雖然昔年她被父兄強逼著進宮,心懷不軌,可自始至終她絲毫沒有傷害過自己,這是個命運多舛的善良女子,除了那份美貌才情,這份善良才是李治念念不忘的,女人的一句話,不期然間,李治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李治對女人是真的愧疚,昔年自己確實有點罪過,可那更多的是和還在世的老頭子的一個賭約,勝了,他不僅日後成為國之儲君,而且還可以在老頭子的有限監視下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敗了,那這個賭約就煙消雲散,老頭子是絕不肯承認的。
李治驚怒,快步上前攔在她跟前:“玫瑰,你的話不僅刺痛了我的心,知道會給你的族人帶來甚麼嗎?”
她點頭道:“痛了才好,不痛殺了都不痛快,你們漢人殺了我僚人三十多萬人,孤兒寡母的,你一定沒有看過她們是如何生活的。”
李治驚歎這女人真的已經長大了,萬邪不侵,昔年還會暴躁,現在滴水不露,李治真的無法再如以往對她性子萬分通透了,可要是真讓她殺了那個自己在心裡偷偷給取了,李冉閱,的小孽畜”李治覺得,到時他一定會哭的”可自己如何能殺她,那她轄下的八十萬僚人又會如何動亂,被何種人利用,李治從心裡厭惡一切內亂,“我會給你僚人更好的生活,可前提是他們要真正的對漢人,對大唐無敵意,你現在是僚人總頭人,不該只為昔年一家一姓的仇恨迷失雙眼。
”,她搖頭:“不用,前車之鑑後事之師,我會自己帶領族人爭取的,那才是真正不會失去的,靠別人賞賜的人永遠不會真正有活著的尊嚴。”
李治聽她這麼說,更不敢讓開,自作孽不可活,兒時的一念之仁有點玩大了,收不了場,“我是個好皇帝,雖然不會成為古今第一勤政的那種兢兢業業的君主,也沒有名留青史的軍事施政才能,但就眼界來說,因為一些特殊的經歷,在某些大的方面,我有著過往時代任何人都趕不上的見識,況且我大唐風氣開放,溶入我大唐的胡人生活有目共睹的。”
她重複肯定道:“不用,我會自己爭取的,另外,其實你去演戲會更優秀的,胡人我自然看的出來,但漢人高胡人二等甚至三等你看見了嗎,一個漢人能用極低極低的價格租借被賣為奴隸的胡人勞作,自己只符合監督管理,只每天想著怎樣去利用其他人,為甚麼到了家財萬貫的胡人那裡就不可以,發現胡人敢讓漢人為奴的,一律抄盡家產,這就是你說的有目共睹。”
李治火大了,再也忍不住,罵道:“去你孃的,不那麼刺人你會死是吧,那邊疆拼死效力時流的最多的是我漢家子弟的英雄血,高句麗、党項、突厥都是被征服者,也許他們以後會一律平等,可那是以後,若我真的對你承諾會一眼平等相待,且不說會對我大唐那些既得利益的將軍大臣兵士百工會有甚麼消極影響,你自己相信嗎?絕對的平等就是天大的謊言,難道非要我逼我騙你?”
女人第一次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思考的表情讓對面的董百燾眼神一驚一乍,在披頭散髮的李治和女人之間徘徊,不明所以。
女人終於不再開口。
李治開心的笑道:“玫瑰,要不我們從新再來,給俺一個機會,也給你、你妹妹還有你那些深山老林裡窩著的族人一個機會,豈不十全十美。”
女人嘆息一聲,低頭呢喃一句,聽在李治耳中卻又是一聲驚雷,“好像以前你也是如此說的,然後自己把那個機會主動抹除了,當時你還只是一個皇子王爺,現在成了皇帝,這話變得越來越廉價了。
這些年來我算了算”形同奴隸直接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