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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幕。

潭州,一間不為人知的神秘祠堂之內,一個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輕人將一隻暗黑è模糊了圖案的令牌,親手jiā到另一個稍顯稚嫩的少年人手上,青年面è鄭重,語氣低沉,緩緩說道:“二弟,不要讓大哥失望,也不要讓先祖失望。”

感受著手裡那隻冰涼的令牌,少年眼裡滾動著jī烈的鋒芒,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可張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最後朝青年lù出一個無聲的微笑,潔白的牙齒讓少年的笑特別的單純,單純的和他的出身和每個人對他的印象背道而馳,也只有在面對自己親大哥時,少年才會iǎ心的不自然的,收起了那份戴著戴著竟已逐漸開始習慣的假面具。

狂妄、暴戾、無知被卸下了,換上其本來的面目,無爭、聰慧、善良。

“弟,先祖在看著你,母親也在看著你,該如何做,你好自為之。”

少年眉頭緊鎖,許久,才緩緩的笑著點頭,沒有說話。

青年人長相英俊,淡淡一笑,愛憐的用手指點了點少年的額頭,在少年訕笑中,手指沾在茶盞裡,然後在香臺上緩緩寫下了一個名字。

少年的眼睛頓時大睜,不確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似乎在尋求一個答案。

“哥哥知道你不喜歡他,哥哥也不喜歡他,聰明的不知收斂,太狂妄,可弟,現在我們需要他,我們需要他的錢,需要他周密的情報網,去金陵,在那裡我已經安排人了,你不需知道理由,按照能夠和你對接令牌的人說的做,不管是甚麼,你只要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為了我族的歷代英魂,就足夠了。”

少年笑了笑,潔白的牙齒,清澈明亮的棕黑è眼睛,純純笑的時候,像一泓本不該出現在男人身上的清泉,不然一絲紅塵氣,少年年輕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祠堂,月光順著大敞的祠堂大照進來,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血紅的顏

一個縮頭縮腦的年輕人吊兒郎當的從後堂走出來,來到青年的身邊,不甚恭敬的擺擺手,算作行禮道:“主公安好,晚飯吃了嗎。”

“還未,你知道我一天只吃一頓的,都準備好了?”

“主公放心就是,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恩,”青年微微垂首,算作對如痞子樣的青年可有可無的讚賞,轉過頭來,對著祖宗的靈位叩首上香,華貴的衣袍拖在地上,有淡淡的香灰被捲了起來。

那吊兒郎當的比青年年長,或者說人顯老,其貌十分不揚,典型的扔進人海里又貢獻一個路人甲的樣子,相對那被叫做主公的很是穩重老成,很符合古人對英俊男子的定義,有一雙犀利如鷹的劍眉,筆ǐng高高的鼻樑,朱粉紅似胭脂nv兒家,一雙眸子也並沒有yīn寒或睿智,自始至終都很平靜,沒有半點過多情yù的è彩蘊含其中,似乎青年對自己所作的一切都能坦然接受,勝不驕敗不餒,如同走在宿命的軌道上,前也好退也罷,於青年好似都無所謂,別人信三分天,青年信七分。

青年一直相信,老天爺是比人的強悍的。要你死,無論如何你都得死。

一切天定,他只是在遵從上天的安排,或功成王侯,或敗者死寇。

青年的jīng神境界很高,高的讓旁邊的完全理解不了語氣淡淡,可痞氣濃的很,好似不經意的一句閒話:“主公覺得,這一次南邊那位,有幾成能夠活下來?”

“呵……”青年搖頭一笑,古怪的笑音裡終於有了讓感到很溫馨的感情了,即使那是諷刺自嘲的意味,“一成也無。”

形似的人眉頭一皺,疑道:“江南佔地極廣,地廣人稀,美nv佳麗數不勝數,氣候更是怡人,再加上商貿繁華,那位去了江南,以他的子怕連自己姓甚麼都忘到天涯海角了,我們不見得沒有一拼之力,主公太消極了,要離可有點瞧不起主公了。”

青年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腔溫潤的笑意,並沒有因為這個叫做張要離的年輕人,一句句話都無禮的很而生氣。

深吸一口氣,由衷欣賞的拍著張要離的肩膀,青年淡淡的說道:“大丈夫能伸也要能屈,要如韓信一般,能柔到無害,也能剛銳到天下蒼生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不遜è一代雄主,如此才是真正一騎絕塵的國士無雙。你以為是甚麼讓我們得了八方援助,那麼多人下定決心要除掉他?一個皇帝如果英明神武,於顯貴之人來說,本身就是一件錯事,若是踽踽而行的老者也就罷了,偏偏是血氣方剛、日月長久的少年人,太多的人等不起漫長歲月了,權術之道,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