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喝的,方方面面週週到到細緻入微。
“外在美一直不缺,今天又看見內在美了,你比原來更美了。”
今搖搖頭,武順看著小口持著溫熱不燙的稀粥的小毛,沉默了數息,才嘆了口氣:“別忘了小我也是個當孃的,將心比心,換做煙兒,我說不定還比不上這個婦人呢,一張好皮囊可能只會讓我軟弱,去做風塵女子也說不定呢。”
“當孃的為了孩子委屈受辱受苦受累,哪怕再糟踐自己,說句心裡話,我是實實在在的佩服,打心眼裡自愧不如的,你們女人堅強起來,偉大。一百萬個男人中也比不上。”
“就知道甜言蜜語。”武順扭過頭,不屑的冷哼一聲,眼中含笑。
李治呵呵輕笑了一聲,大姐,若真的有一天我是這個男人,我一定也像他這樣,即使不能保護你們,也會死在你們前面的,可是這句話李治永遠不會開口對任何人說,那就矯情了。
男人可以風huā雪月甜言蜜語的承諾美好,哪怕做不到也沒關係,唯獨不能去賭咒發誓的如何相濡以沫不離不棄,因為那是需要去做的。
廢柴漢子吃的太快,不停的咳嗽,武順在李治驚奇的目光中,伸手拍了拍那漢子的背,和他的婆娘一起,不嫌髒臭了。
都是挺不錯的媳婦!一語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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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醉江南》(上)
第十一章 《醉江南》(上)
回去的路上,李治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少有的弓著身,無意識的往回走,身邊是知趣的武順,安靜的跟在李治身後,沒有在這個時候打擾李治,吃飽了肚子的廢柴漢子一家心滿意足的屁顛屁顛跟在兩人身後,對於這樣困難重重的人家,遇上了好心的大恩人不僅給吃喝,還幫自家的娃兒治病,那正是趕上老天爺開眼,知足的別無所求了。
回到悅來客棧後,李治藉口不舒服一個人上樓先睡了,裴行儉他們根本不知道李治和武順甚麼時候出去了,此時見李治從外面回來便沉著臉不撇下所有人上樓去了,一頭霧水,只能求助武順。
武順寥寥幾句話把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指著那漢子一家子讓裴行儉幫那娃兒找個大夫醫治,猶豫了一會兒,輕悄悄的飄上樓,進了她和李治共同的客房,靜靜的關上門。
裴行儉沉吟的看著眼前這一家子被生活磨玩了腰,卑躬屈膝的給自己一干人作揖鞠躬,滿臉都是討好的笑意,眼神滿含期待希冀,和說不出的蒼涼哀求之意,裴行儉心頭一陣發酸。
想當年自己的父親裴仁基,和素有“萬人敵”稱呼的長兄裴行儼,密謀棄王投唐,被人出賣慘遭殺害,並被“滅三族”,洛陽裴氏一脈全誅,作為當年晚些時候出生的遺腹子,裴行儉一出生就揹負了一家子的血海深仇和復興希望,那在改朝換代的戰爭動盪中失去家族依靠的孤兒寡母,能相依為命、艱難生存活到現在,其中的艱辛外人是很難理解的,童年的重重心酸,哪怕只是想一下,如今心性磨練十足的裴行儉仍然有一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好在到他少年時,貞觀之治的時代來臨了,作為名門後裔、烈士遺孤,裴行儉有幸遇到了當時遊手好閒的晉王殿下,以廕生的身份成為弘文生,依靠父兄的功績成為陪晉王殿下讀書的學徒,後來透過舉明經,正式走上仕途,本以為就此會做一個文官,卻在一年後,被委任去了遙遠的大西北。
如今看到這家子,裴行儉也是心裡沉沉的,那個叫小毛的孩子讓裴行儉不自制的回憶起了埋藏深處的童年,等回過神來,才略顯歉意的把拘謹的一家子找一間客房安頓下,當晚便去城中找來了郎中不提。
且說武順上了樓,進了房,出奇的是李治並沒有睡,而是坐在油燈下鋪開一張紙,一如當初武順醒了時的模樣,呆呆的盯著白紙不說話,怔怔的像是出神又像是思索甚麼,武順等了一會兒見李治還如此不動不響的坐著,蓮步輕移,走了過去。
近了,武順終於看清楚那白紙上寫著甚麼了。
那是一個個名字,這些名字依次連成了一個極規整的“圓圈”,圓圈中心同樣是一個人名,哪怕武順不涉及朝政,也聽說過的人,江南官場新貴——金陵刺史李義府。
這個“李義府”和其他名字不一樣,著重改用硃砂紅筆提的,黑壓壓排滿了整個紙面的圓圈的名字,都和那李義府有著縱橫交錯的關係,同時那彼此間也相互聯絡,密密麻麻的盤枝錯節,光看一眼,武順就暈乎的下意識的想打個哈欠,太複雜了。
“剪不斷理還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