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頓時頭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就連菊花也溫暖了,從榻上跳了下來,整理整理衣角,正襟危坐,“讓那個什麼使者進來吧。”
不一會兒,衛兵掀開大帳,一箇中年文士,白色儒服的走了進來,向高惠真鞠躬笑道:“大唐使者王玄策見過北方都督高將軍。”
“大膽見了本將軍,為何不跪?”高惠真打定注意今天要好好的羞辱這個一臉和氣的大唐使者,伸手不打笑臉人?去他**的吧,要怪就怪你們大唐太子打仗太不地道了,不就是牽制一下自己行軍嘛,大家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有必要那麼拼命嗎,都是混飯吃的,誰也不容易啊。
王玄策聳了聳肩,無奈道:“來前我們家太子殿下說了,高將軍一表人才,面對我們太子殿下率領精銳大軍苦戰這麼多日,仍然有強大的戰力,是一位可敬的將軍,但奈何本使代表的是大唐王朝的榮譽,如何能向藩屬國大臣跪拜,為此我們太子殿下還生了微臣一頓氣呢。”
王玄策一連串鬼話,張嘴就來,連眼皮都不夾一下,太子殿下說?現在李治估計還在營帳裡睡個回籠覺呢,難道是在夢裡?
但耐不住有腦殘的人會相信啊,看著王玄策苦著臉,一臉無奈低沉的臉,高惠真有點摸不準,“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認是真,句句是真。”帶著三分委屈,七分惱怒,王玄策一臉不爽的看著高惠真,那神情,大唐版尼古拉斯凱奇。
果不其然,高惠真相信了,恐怕也是潛意識裡的自我安慰,自己也不是太差嘛,這不,那大唐太子也認可自己了嘛。
態度柔和了許多,高惠真笑著讓衛兵搬了一把椅子,讓王玄策坐下。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本將還是知道的,但為了避免閒人碎語,上使還是說說什麼事吧?”能坐上北方總督的位子,高惠真也不全是個豬頭,如今看來是個猴頭,還是有點腦子的。
坐在椅子上,王玄策拱了拱手笑道:“高將軍,可知我大唐勞師遠征,是為何來?”
“這還要本將軍說嘛,還不是為我高句麗,哼,大唐亡我高句麗之心不死。”聽王玄策說到這兒,高惠真臉色黑了下來,一臉的不屑,丫的,你考我呢,這麼簡單,看不起人啊呢。
“非也非也,若我大唐有亡高句麗之心,為何高建武當政那麼多年也不見舉動,而泉蓋蘇文一篡位我大唐就來了呢?”王玄策一臉的痛心,不被理解的神色,看的高惠真也有些動搖了,好像是這麼回事啊。
“那你們是。。。。。。”
“蓋蘇文強臣弒主,所以我大唐前來問罪,至於交戰,本來就不是我大唐的意願。我大軍深入你們國境,糧食供應不上,所以先奪你們幾座城池,等你們高句麗恢復藩臣的禮節,自然會將城池還給你們。同時也是為了給其他國做個樣子,否則以後我大唐如何約束藩國啊。”王玄策靠近高惠真,一臉的神秘的笑聲說道,嗯,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你說的是真的,可你們太子殿下。。。。。。”高惠真還是有點遲疑,尤其是李治的表現。
“太子殿下強襲聯軍大營,那還不是給泉蓋蘇文一個教訓,要不然我大唐顏面何存,至於拼命的阻攔將軍,那也是希望將軍不要那麼快趕往安市城下,這也更能證明我大唐無大戰之意,否則能派一國太子去拼命拖延將軍的行軍嗎?”
“嗯,這個,有點道理。。。。。。”高惠真有點動搖了。
“將軍,其實,說實話,我大唐皇帝陛下對泉蓋蘇文是恨透了,聽說將軍乃高句麗北方總督,長嘆,高句麗所託非人,為何不在將軍的治理之下,這樣對我大唐和高句麗百姓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你的意思是?”高惠真有點恍然的看著王玄策。
“將軍不必他想,我大唐皇帝陛下雖然希望將軍做高句麗之主,甚至願出兵相助,但決不是要將軍投降,也不是要離間將軍,整個高句麗都知道將軍對泉蓋蘇文那是忠心耿耿,為泉蓋蘇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簡直比泉蓋蘇文的家奴。。。。。。哎呀,你看我這張嘴都說了什麼,應該說將軍和泉蓋蘇文親如兄弟才是。”輕輕的裝著樣子,王玄策在臉上打了一巴掌,看都不看高惠真的鐵青著臉。
“好了,話已至此,卑職就先回去了,將軍好生歇息,切不可妄動干戈,無謂的損失將士們的性命。”王玄策起身,行禮退下。
帳中只剩下面色不停變換的高惠真,靜默不語,“高句麗之主嘛。。。。。。”良久,一聲低不可聞的聲音從帳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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