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自己是這場徵遼大戰的主帥,按照那些書寫歷史的史官的習慣,自己將是這場大戰功勞最大的。
每一個將領都想成為青史留名的名將,而名將大都有一個共同點--滅國,王翦、項羽、孫武,雖然不全是,但無疑能夠滅上三個國家,李靖這個名將的地位算是牢固了,所以一貫古板的李老爺子,難得準備和部下一起大慶三日。
但小桂子和李和的到來以及帶來的訊息,卻讓興高采烈的徵遼眾將們心中悲驚交加,不可自制。
中軍大帳內,眾文武大將聚聚一堂,但令人驚訝的是,本來屬於李靖的帥位,此刻做的人竟是李治,帳下的眾將互相望了一眼,都明白李靖這是空開的告訴眾人,他已經徹底站在李治這一隊了。
“哼哼,魏王竟如此大膽,就他?還想當秦二世。”程咬金此刻再不掩飾臉上濃濃的鄙夷,作為李治的師傅,不管他願不願意,在訊息傳來的時候,他都是李治的心腹,和魏王的勢力不死不休,所以,一直以來對魏王的不屑,也不再遮掩了。
那些一年前在大殿上支援李治成為太子的,諸如長孫無忌、殷開山、張亮等眾將,自然是堅定不移的投靠在李治的麾下,而一些一直保持中間派的大臣,也紛紛宣誓效忠,否則今日也不必走出大帳了。
李治卻好似沒有聽到程咬金的話,把玩著手上的李靖送上的大軍虎符,臉上自是一直都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邪氣的眼神冷漠而又悲傷。
有人說,男人真正長大的那一刻,是在父親的葬禮上。
以前李治還頗有點嗤之以鼻,但當李和和小桂子把李世民龍御歸天的訊息帶給李治的時候,那一霎那,李治還是感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失落,只感覺自己似乎突然間失去了什麼。
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心裡始終很亂,本來已經達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能力,卻在那一刻弄的很失態。
不知不覺間,眼淚悄悄地流了下來,一滴冰涼的淚水從臉上滴下,滴落在把玩虎符的手上,感受著手背上涼絲絲,李治這才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堵,胸很悶。
其他人看到李治無聲的流淚,心頭也是沉悶不語,這些人很多都是跟著李世民南征北戰數十年的,相比以前歷朝歷代的皇帝,李世民算得上和臣子關係最好的了,亦君亦友,李世民死了,也讓他們心中難免露出一絲哀傷,唉,陛下去了啊。
閉上眼,不斷的深呼吸,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再睜開時,李治的眼神好似深山老林裡一泓靜靜流淌的清泉一般,平靜幽遠,這一刻的李治好似被一層輕霧籠罩了一般,明明在眼前,卻看不真切。
這天下以後就要由我來扛了,應該能夠做的更好吧
就在此時,守門的龍騎軍親衛突然急匆匆的進帳稟報,“報殿下,長安有特使持聖旨來見。”
帳中諸將彼此相視一眼,詭異的笑了笑,都看向了帥座上的李治,李治聽了後冷冷的一笑,放下手中的虎符,輕輕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足足比李和慢了整整一天啊,看來我這四哥還真是那麼不濟事啊。哼,請特使進來宣旨吧。”
“諾”
不一會兒,一個三旬左右的宦官,率五六名護衛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遠遠的還未進帳,就扯起尖銳的嗓子叫了起來:“太子殿下李治,接旨”
李治向眾將遞了一個顏色,眾將會意,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一絲冷冷的微笑,一起下拜“臣等恭迎聖旨”
宦官展開聖旨,很是得意掃了一眼跪在自己腳下的文武大將們,清了清嗓子,趾高氣揚的道:“查太子殿下李治自徵遼以來,空費軍餉,勞而無功,結黨營私,組建‘天下黨’等,謀逆造反,罪不容赦,深負朕之厚望,極為不孝,現賜其自盡,以全父子之情,由大元帥李靖監之,龍騎軍由英國公李績接替欽此”
宣完聖旨後,宦官得意的怪聲道:“殿下,接旨吧,咱家早點回去覆命呢。”
聽完聖旨,跪在最前面的李治好笑的搖著頭站了起來,身後諸將也是如看死人般看向一臉小人得志的宦官,程咬金和尉遲恭兩個更是惡劣,上前就是一口黃色濃痰唾到宦官的臉上,老大的一片,看來兩人醞釀了很久,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都將這個這個宦官半邊臉給遮住了。
包括李靖一干老爺子,都是嘎嘎的奸笑起來,大是快意,劉弘基更是對著程咬金和尉遲恭豎起了大拇指,程咬金和尉遲恭胸一挺,像得勝的公雞扭著屁股又竄回了李治的身後。
“你。。。你們竟敢抗旨,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的?”心中突然亂了起來,鼓起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