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信任李方景,令他覺得煩躁又憤然。不管看上去多麼精明,終究只是個愚笨的小女子,瞧著李方景氣質雍容、態度風流,就斷定他高風亮節。
殊不知就有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已是證據確鑿”白雲歸聲音越發低沉,越發威嚴,轉身對周副官道,“送夫人回官邸”
周副官一個寒顫,忙上前給畫樓行禮,示意她跟自己走。
督軍這個模樣,分明就是盛怒。
畫樓已亭亭起身,直徑走到白雲歸面前,眼眸依舊寧靜無波,聲音卻輕軟了幾分:“督軍可以帶我去試探他嗎?我跟他朋友一場,他曾還救過我性命,我請求督軍陪我去探監,算失了分寸嗎?”
周副官額頭已經冒汗。
夫人一向聰慧,為何非要這個時候跟督軍慪氣?
她這般挑釁,督軍倘若不快,將她一起處決亦是可能的。
可越是強悍的人,越是不容易被激怒;越是憤怒,越是懂的剋制。白雲歸瞧著她,眼眸裡的戾氣更重,最終卻是勾起冷笑:“走吧”
車廂裡的氣氛,沉悶得令人窒息。
白雲歸與慕容畫樓各居一方,沉默不語。
周副官連大氣都不敢出。
俞州的監獄是新修建的,高大鐵柵欄陰森肅穆。
李方景關押的地方,是死囚室,守衛森嚴,陰氣逼體。
他穿著囚犯服,依舊那般高挑風流,只是更加瘦,眼角額頭有餘痕。微露的鎖骨肌膚亦是傷痕累累,走路很慢,一看便是受過重型的。
他被關押半個多月,她今日才知曉。
見到她,依舊是笑,如第一次相見那般風度翩翩,丰神雍容。瞧見白雲歸與幾位副官在場,他亦不在避諱,淡淡笑了:“畫樓,你來瞧我了……”
眉目飛揚,顧盼神飛,明明是囚衣,穿在他身上,卻有綾羅綢緞般的華貴,連囚衣撕破的衣袖,亦如水袖婀娜。
畫樓只覺眼睛澀然。
他這樣的一個人,墮溷落魄時,亦有飄茵顯達的高貴。
如此驕傲的他,身陷囹圄,體遭酷刑,只怕傷的,只那顆傲氣的心。
他與白雲歸,再也不可能是同盟了。
“我來瞧瞧你……”畫樓收斂了情緒,幽靜衝他笑,好似兩人在衣香鬢影的宴會寒暄一般,“若不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