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花語的師父,自己的長輩啊。趙閒沒有理會凌仙的嘲諷,徑直來到那老人的面前,行禮道:“這位相比就是墨竹前輩,久仰久仰,聞名不如見面,這一切大師您還真是年輕啊!”
老人輕輕點頭,上下打量著趙閒,眸子閃過幾絲異色,輕輕哼道:“你便是趙閒?”
“額…”現在賢王滿世界找他,趙閒並不想透漏姓名,轉目瞧著凌仙,卻見他也頗為錯愕,不知墨竹為何認出了自己。
墨竹淡淡扶袖;輕哼道:“你出生時老朽見過,面貌與令尊相差不大。”
趙閒煥然大悟,當下輕笑道:“在下正是趙閒,內子花語是您的徒弟,我也可以叫前輩一聲師父,這是她給您的書信,還請過目……”
墨竹接過花語的書信,看都沒有看,便擺手淡淡道:“不醫!”
“嗯……啊?!”趙閒大為錯愕,急道:“前輩,你沒看信怎麼知道我是來看病的?”
“來尋老朽,還能做別的?”墨竹不喜不怒,淡淡瞥了他一眼。
趙閒頓時無語,說的也是,大費周章找他個神醫,不看病還能看風水不成。他臉色微僵的道:“前輩可是對我有成見?為何拒絕的如此乾脆?”
墨竹撫了撫衣袖,淡然道:“亂臣賊子,禍國殃民,醫你髒了老朽的手!”
趙閒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想了想還是壓下了火氣,輕聲問道:“前輩,在下敬你是長者,你斥我亂臣賊子我無話可說,但在下想問一句,禍國殃民從何而來?”
“哼!”墨竹輕哼道:“引外敵入關,致使大梁四分五裂,王公貴子軟禁與長安受盡屈辱,安家世代威名敗壞一空,這還不算禍國殃民?”
趙閒深深吸了口氣,直視著他:“敢問前輩,何為國?何為民?”
墨竹微微一愣,轉而望向他蹙眉道:“國便時國,民便是民”
趙閒再無:”敢問前輩,何為醫者本分?”
墨竹自傲的抬頭:“懸壺濟世,小者醫人,達者醫天下!”
趙閒輕輕點頭:“大梁與北齊同出一脈,征戰百年死傷無數,禍及的百姓足夠填滿兩國之間的滾滾長江。如今百姓不再受兩國戰亂牽連,前輩卻對此隻字不提,只憐惜軟禁長安衣食無憂的王公貴子,以此看來,大梁朝廷才是您眼中的國,而王公貴族則是你眼中的民吧?”
墨竹臉色微僵,轉而看了趙閒幾眼,還未說話,便見他繼續道:“我這亂臣賊子反噬君主投降北齊,背上不忠不義的罵名,卻讓兩岸聚首,同胞手足不在相殘。換而言之,大梁北齊將要服役還有未來需要上戰場的男兒,皆因我保全了性命,他們的妻兒因此不會再失去丈夫父親。敢問前輩,我的所作所為,可算是醫了天下?”
墨竹張了張嘴,蹙眉深思了半晌。趙閒看著他,繼續道:“趙某身為男兒只做了份內之事,自認有功與子孫,雖誹言傍身卻從無後悔。前輩自喻利國利民,卻力保大梁朝廷繼續與北齊對抗,置萬千百姓生死於不顧,敢問是誰在禍國殃民?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前輩卻因心中喜好對無辜之人見死不救。可算是未盡醫者之本分?”
這番有理有據的話,連旁邊的凌仙都蹙眉沉思,竟然無從辯駁。
墨竹臉色起初很尷尬,最後深思許久,終是搖頭苦嘆:“迷者視朝廷為國,聖著視百姓為國,老朽遠離朝政自喻旁觀者清,不曾想終究身在局中,好小子!老朽無話可說。”
趙閒鬆了口氣,連忙將柳煙兒還有費羅神醫請了進來。
先是親自檢視,風御醫又將柳煙兒的病情仔細講了一邊,他也瞭解了大概。
墨竹大師醫術爐火純青,面對柳煙兒卻是皺起了眉。聽聞費羅那近乎是賭博的法子,思考半晌,才搖頭嘆道:“此法前所未見,卻不是沒有可能。這位姑娘脈絡極為脆弱,承受不了剛烈的藥性,老朽施以金針良藥,配以族中養心泉的妙效,也只能有七成的把握。”
“才七成?”趙閒皺了皺眉,畢竟失敗的幾縷有百分之三十,只有一次機會可不是兒戲。意外的是風憐雪聽到後,確實驚喜道:“墨竹前輩不愧是輔國堂中唯一以醫道名傳天下的長者,若讓我等動手,怕是連一成的機會都沒有。”
柳煙兒咬了咬下唇,雖然沒說什麼,眼中卻露出幾絲緊張。趙閒安慰她幾聲,又道:“前輩,不知何時可以開始?現在趙某正被賢王通緝,拖不得。”
墨竹聞言,打量他幾眼道:“這位姑娘也是你的娘子吧?賢王正在四處抓你,能為了她冒險來杭州,誠信倒也羨煞旁人。”柳煙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