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聽起身,趙閒臉色猛的變了,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連後背都在微微發涼。怎麼會遇到他?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
四德聽到聲音也是臉色驟變,如懼蛇蠍的推開幾步,把手放在藏在腰間的劍上,卻不敢拔出來!當年單槍匹馬孤身一劍的他闖蕩天下,被一人劍都沒拔活活生擒,打的他鬥志全無,不敢在用劍,從此隱姓埋名跟隨安老爺子做了個普通的家丁。
現如今跟隨趙閒久了,臭味相投性格讓他漸漸開朗,本以為能忘卻心頭那座大山,不曾想再見到那人, 還是連劍都拔不出來。
趙閒身體僵了片刻,既然沈凌山在這裡,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人家讓一隻腳都能捉回去。上次被沈凌山親自刺殺,幸得沈雨相救,此次不知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希望他們父女是一起出門的吧!
“真巧啊!”趙閒臉色擠出難看的笑容,回過頭來,卻見石橋之上,沈凌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揹負雙手望向湖面,神色平平靜靜,只是身形較之去年蒼老了不少。
見趙閒出聲,他轉過頭來,深邃的眸子猶如臘月寒霜,冷聲道:“趙閒,你這個反噬舊主的……”
“沈前輩!沒想到這裡也能遇見你。”
趙閒趁他還未說完,就急步走上前,抬手施禮道:“雨兒她經常提起您老人家,我還想與她一同上門拜見你了。哎!前些日子雨兒與我鬧了點小別扭,一氣之下留下書信說回孃家,我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心中著實焦急,您可知她現在何處?”
趙閒毫不臉紅的拉著關係,沈凌山冷若冰雪的表情猛地僵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怒聲道:“休養口出狂言,雨兒生性清高,豈會心儀你這兩臣賊子。我已經問過她,她說與你並無關係,只是憐惜你的才華,曾經才從我手中保你一命。”
“沈前輩,您說過來人,因當知道女兒家生氣的摸樣。”趙閒無奈苦笑:“雨兒已經懷有身孕,在外走動多有不便,你要代為勸勸她才是,大人可以生氣,小孩子總不能沒有爹爹嘛……”
“住口!”話音未落,隱匿在柳樹後的美人再也按耐不住,化作清風飄然躍上橋頭。
水綠連裙,柳眉秀眸,鼻樑挺翹,紅唇紅如櫻桃。小腰不足盈盈一握,似乎稍微用力便會折斷,修長的雙腿將身段襯托的無限婀娜,較之往日又熟了幾分,少了點少女的靈巧,多了些媚人的風韻。
身形曼妙玲瓏,沈雨的美眸卻幾欲噴火,這個混蛋,竟然連這種藉口都能編出來。她臉上又羞又氣,恨不得瞪死趙閒。
見沈凌山臉色驟變,喜憂參半,望著她的肚子,沈雨更是羞不可耐,還不得不裝出委屈的摸樣,說道:“爹爹!莫要聽他胡說,女兒與他清清白白,絕沒做出那種敗壞門風的事情…”
見沈雨終於肯露面,趙閒暗暗鬆了口氣,上下打量著她,輕笑著並未辯駁。
沈凌山聽到她的解釋,點點頭道:“那我便放心了,趙閒這廝來了杭州,現在正是賢王復國的關鍵時機,若能把他擒下,請安國公出面助王爺一臂之力,光復大梁指日可待啊!你先退下,帶我將這小子擒下再說!”
沈雨聽聞此話,不禁暗暗叫苦,美眸瞪著趙閒,剛才給了你提示,你還進城做什麼?若不找個適當的藉口,恐怕爹爹真會將他擒到賢王面前。
她咬了咬牙,唯有垂眸羞澀道:“女兒只是心儀與他,尚未三媒六證上門提親,怎能與他糾纏太深,他最喜歡胡說八道,您莫要親信便是了,若是將他交給賢王,女兒怎麼辦。”她最後已經聲若蚊吟,估計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能說出這種大膽的話。
果不其然,沈凌山大為錯愕,顫手指著趙閒,趙閒卻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露出幾絲明媚的微笑。
他良久沒有說出話來,臉上時黑時白,又看了看咬著下唇默然不語的沈雨,終是狠狠擺了擺袖子,重重‘哼’了聲,頭也不回的憤身而去。
趙閒暗暗吐了口氣,此時才驚覺後背都溼了,黏在傷口上刺痛無比。暫時顧不上這些,他露出一抹微笑,往停留在橋邊的沈雨行去。
哪想到還未近身,沈雨嬌羞的臉色,便轉換為了刺骨的冰冷,回身冷聲道:“別過來!趁我沒改變主意立刻回常州,永遠別來這裡了。”
趙閒停下腳步,淡淡吁了口氣道:“你在這裡,我怎麼能不來杭州?”
沈雨香肩微微顫動,可見其心中的震顫,臉上卻依舊鎮定自若,偏過頭目光轉向了平靜的湖面。
給四德示意了下,他便悄悄退到了僻靜處。趙閒再無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