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宇見了她的容貌就驚訝住了,霎時還以為她是她,但稍微一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便也不驚奇了,冷著聲問:“你是誰?怎麼不說話?還擅進門下省,說,這些奏摺要送去給誰?你偷偷地在幫誰連線誰?”
清流想不到這麼英武正直的一位將軍講起話來竟然這麼凶神惡煞。在他的逼迫下,她都有些百口莫辨了,更何況不會說話。她著急地比劃了一下,見他看不懂,才忽然記起,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來,上面刻著“紫嵐宮”三個字。蕭劍宇接過來看了看,辨別了一會兒真偽後,才明白,灼灼看著她道:“算你識相!跟我去見太妃。”說著便大步離去。清流無法,只得跟了他去。
太妃有些驚奇,她第一次叫清流代劉公公去辦事就被他抓住了。想來蕭劍宇也是關心她過頭了。輕輕一聲笑,太妃道:“蕭將軍,沒事了,她不過是我的一個小婢女,沒什麼大礙。”然後轉頭向清流道,“你退下吧!”
清流盈盈一福,便退下了。
蕭劍宇看著她離去,回頭關切地道:“傳遞奏章之事為何不給自己的貼身太監來做,反而交給一個外人,這樣很危險。”
太妃麗唇忽然冷冷一挑。露出一個極薄涼的笑,“給貼身太監來做?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背叛你呢。”
“怎麼……?”
太妃忽又恢復平常,端莊溫和一笑道:“沒什麼,總要防著點。”然後垂眸,取杯喝茶了,神態悠閒。
蕭劍宇定定看著她,沉默著,心裡有莫名的情緒翻湧,他已經感覺到她的變化了,真的變了。
太妃抬頭對她溫溫一笑道:“劍宇哥可看見剛才那個宮女了?是不是覺得長得很像媯嬌,驚奇吧?”
蕭劍宇答道:“嗯,怎麼會有長得這麼相像的人?”
太妃淺笑,眸光深處有些算計的犀利,“或許就是所謂的天助我也。”
蕭劍宇嚴肅地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太妃眸光轉冷,有些惡毒地道:“美人計,晉王乃獻帝寵愛,兵權甚重,而獻帝又一直縱容他在官員中走動,如今朝中聲望最高的人就是他了,本宮不可不防!我的計劃是,先讓他垮臺!”
蕭劍宇默默看著她,忽然提醒道:“晉王過於張揚,不過是泛泛之輩,真正毫無動靜的人才可怕呢。”
“劍宇哥是在提醒我什麼嗎?”
蕭劍宇垂眸,情緒有些細細地波動,許久才抬眸,灼灼真切地看著她,勸道:“媯嫿,不要和那幾位王爺走得太近,你已經受過一次傷害,就更應該懂得保護自己。不要再陷進去了!”
想起滄漓汐的那一番話,和那一瞬時的溫柔,太妃就有些迷茫,難道,這又是另一場騙局?心莫名地抽痛。
蕭劍宇走上來,輕輕梳理著她額邊的鬢髮,溫柔地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保護你,所以,不必要去依賴其他危險的人。”
十四,蕭劍宇番外。
從我記事起,似乎只感覺到飢餓和寒冷了,冰天雪地地,飢寒交迫,彷彿這是無邊的夢魘。每天早早便要跟著一群乞丐上街乞討,卑顏屈膝,為的不過是一點剩菜,有時候,為了一個包子,我們還常常打得頭破血流,乞丐,無所謂友情,只有爭食。血已經凍僵了,刺骨地疼,但還是沒比肚子裡的飢餓難受。…
後來,我學會了偷。每天,行在大街上,穿在擁擠的人群裡,趁主人不注意,“嗖”地一聲過去就扯掉了他的錢包拼命地逃跑了,剩下身後一陣陣激烈地咒罵,也有追跑來的,但我很機靈,十歲的身子,又瘦又小,長期在雪地中奔跑廝混,怎麼可能有人跑得過我?
憑著這份得意,我越來越大膽,從原來的只搶劫小孩到搶劫大人,從搶劫窮人到搶劫富人,終於有一天,我敢向一位身份極其高貴的夫人動手,因為那時候,我已經餓暈了。
我猶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的時候,街上游人很多,一些官家夫人也出來了,寶馬雕車香滿路。但是,茫茫人海中,我沒見哪位夫人能比那位漂亮,那是一種淡靜如水,暗含憂愁的美麗,優雅得攝人心魄。不施鉛華,不用釵環首飾,便可美得奪目。我愣愣地看著那位夫人好久,才記起自己的目的,然後像平常一樣,假裝走過去撞到她,低頭道一聲對不起,便走了,然後拼命地逃跑。我以為我像平常一樣輕易成功了,正得意時,忽然就被人扯住,反剪雙手,按到地上。
我大喊:“放開我!”可是臉已經貼到地上,刺骨的冰冷,嘴巴啃著雪,說不出話來。我被人按住了,還有一個侍衛一樣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