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是臣女把它救起來的,臣女每日給它包紮換藥,因而小寶才與臣女親近一些。並不是臣女有什麼能耐把它馴服的。”
滄漓汐慵懶一笑,神態妖嬈,他信步走過來,忽然伸手扶起媯嫿,低低一笑道:“本王又沒怪你,嫿兒又何必如此驚恐?”
這麼親暱的舉動,這麼曖昧的話,弄得媯嫿渾身一震,心裡開始惶恐不安起來,手足無措地任他扶起來,想掙脫,但礙於他王爺的身份又不敢亂動。媯嫿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嘴角噙笑,目光卻灼灼地盯著她,眸光深處凝集著不知名的光芒,看得她心驚,媯嫿趕緊又低下頭去。稍稍使了點勁欲掙脫開他,玉手卻被他牢牢地握住了。
媯嫿已經驚得發抖了,不安地喚了句:“王爺!”滄漓汐眼裡閃過一絲戲弄的光彩,嘴角噙笑的弧度更大,低低笑了兩聲,才放開驚慌失措的媯嫿。媯嫿一經脫手,立刻把頭垂得老低,悄悄退出老遠,甚至躲到角落裡去了。
見了這場面,媯嵐也看什麼來了,這個楚王可是花名在外,一經他看上的女子都勢在必得,如今的媯嫿又如此單純貌美,怎麼脫得了他的虎爪?媯嵐心裡自然是又急又怕的,趕緊找了個理由打發媯嫿走道:“三妹,哥哥叫下人煮了茶水,你去看看怎麼這麼久都沒送上來。”然後朝她使了個眼色。
媯嫿傻傻地點點頭,朝兩位王爺一福,趕緊逃一般地跑掉跑了。臨出門時,心裡忽然起了一絲執念,讓她情不自禁地回頭,便對上那雙清冷的眼睛,那墨玉般的瞳孔暗流沉沉,然而,卻淡定得陌生,放佛不認識她。忽然注意道旁邊的楚王一直在定定看著她,笑容詭異曖昧,媯嫿嚇了一跳,便匆匆回頭跑下去了。
一直趕回到自己的雪海園,沁玟喚了聲:“小姐。”然而媯嫿心事沉沉地沒有應答便進了自己的小屋了。關上門,媯嫿掀起衣袖看了看腕間的水晶串珠,心裡隆起朦朧的舊夢,讓她淚流滿面。
那串水晶串珠,顆顆晶瑩剔透,如琉璃似星眼,每一顆上都精細雕刻著不同的紋彩,飛龍玉鳳,祥雲海月,每一處凹凸處都在燈光下閃爍著剔透的光芒,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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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被這奪目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又似是看倦了,月太妃懶懶地收回目光,輕輕地往躺椅後背靠,四肢舒展,單薄的硃紅福紋長袍寬寬地包住曼妙的軀體,雲袖長裙滑落在地,綢緞光滑,流光溢彩,長髮只用了一隻玉釵散散地疏了個髻,滿頭青絲閒散滑落下來,為她昳麗的容顏更增添幾分慵懶媚態。
夜已瀰漫整個京城,寬窗外簷牙飛翹的宮殿間宮燈煌煌。沉靜了一會兒,久到劉福以為太妃已經快睡著,悄悄轉身,想要退下差人送上暖毯給太妃蓋住遮寒時,太妃卻忽然開口淡淡地問:“手鍊是在哪裡拾到的?”她的聲音很清明,分明她剛才是醒著的,並沒有睡著。
劉福驚了一下,忙回身拜道:“回娘娘,是奴才在靜生殿附近拾到的。”
靜生殿,那是冷宮。太妃鳳眸微睜,長睫被燈光投下一排剪影,顯得更清長嫵媚。“為何要奉來給本宮?”她的語氣很淡,彷彿沒有情緒。
劉福愣了一下,不太聽明白太妃的意思,但小眼睛一轉,就聽出來了。他嚇了一大跳,立刻跪下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太妃眸光輕轉,瞥了他一眼,嘴角不屑地勾起,冷冷一笑道:“自作聰明的狗東西!”
劉福嚇得冷汗直流,只得拼命磕頭求饒,磕得頭皮都滲血了。太妃又忽然淡淡地道:“你去把清流叫來。”
“是……”劉福如蒙大赦,暗暗舒了口氣便匆匆退出去了。月妃慵懶地轉頭,纖纖玉手拾起水晶手鍊,指尖摩沙著顆粒,忽然清淺一笑。
注:開章那首詩出自《東周列國志》第一百八回末,即該書結尾那首詩了。
五,楚王滄漓汐。
清流跟在劉公公身默默地走進內殿,到了內殿,也不敢多看,便跪下去,雙手觸地,恭敬地俯首,叩拜,然後直起身子,低著頭,默默地等候娘娘發落。
太妃眯眼細細看著她,幾天不見,這丫頭果然變化了不少。容貌依然清麗,但再也沒有當初天真活潑的樣子了,更多的,只有淡然。
人只有再經歷了一些挫折傷害後才會變得淡然吧。月妃淡淡地想,手一下沒一下地慢慢摩沙著水晶串珠,閒散地盯著清流的容貌。玉顏潔中帶粉,純中帶豔,妖嬈如牡丹,雙眸明澈如秋水,這樣的容貌,美中帶著貴氣,和這別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