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了。”
空氣好像一瞬間由渾濁變得澄澈,而那一直壓抑著她使她無法呼吸的壓力也幾乎是徒然地消失,凌落塵肩膀一滯,睜開了眼睛。
這裡……
果然是戰場。
“哦,你醒了。”
聲音的主人蹲下身望著她,一身利落的黑色裝束,有些地方因為溼潤而緊緊貼在身上,蒙在臉上的面罩有些破損,蓋住了一隻眼睛的頭箍,正中間的鐵片上還印著奇怪的花紋,白色沖天的發上還沾著塵土和鮮血。
凌落塵定定地看著他,一時間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受傷了。
呆滯了兩秒,凌落塵抬起手,眼前人還沒反應過來,面罩便‘刷’地……被扯下來了……
“……你……”露出完整臉頰的少年被震驚在當場。
“仁王前輩,你的頭髮這樣豎著,挺好。”凌落塵一字一句慢慢開口。
眼前的少年楞了一下,‘刷‘地回過頭,兩秒鐘不到,便又恢復到了戴著面罩的模樣,“你認錯人了。”
凌落塵:“……那好,堂哥。”
“……”
“仁王前輩,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參加學園祭麼?”凌落塵執著堅持。
“我記得暗部沒有叫仁王的啊……”眼前人撓了撓頭,“你真是暗部的嗎?怎麼穿成這樣出任務?”
凌落塵:“……”
“喂……”白毛少年指了指她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東西,“這不是你的面具?”
手指下意識地一鬆,凌落塵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竟然還握著切原赤也買給她的面具。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發現面具連一點裂痕都沒有,只不過血跡斑斑。
“是我的。”凌落塵開口,她終於意識到眼前人真的不是仁王雅治,也不是柳生比呂士,不是她所熟識的任何人。
“你是誰?”
眼前人幾不可察地抽了下眉毛,“旗木卡卡西。”
凌落塵點了點頭,望著眼前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少年,“不認識。”
卡卡西:“……”不認識你點什麼頭啊你!!!
“這是哪兒?”凌落塵開始環顧四周。
這裡絕對不是神奈川,更不可能是東京,她所在的地方是個小山坡,從上向下看去,滿眼都是硝煙,這是戰場,絕對的戰場。
“木葉外圍。”旗木卡卡西似乎有些惆悵,原本蹲在她前面,現在則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邊,“……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凌落塵沉默著沒有說話,順著眼前人的目光望向遠方,那邊沖天的火光正在一點點消逝,刺耳的聲音重新在天空中中盛起來,攪的她一陣眩暈。
“老師……”名叫旗木卡卡西的少年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吐出兩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天的那邊終於算是安靜了下來,火光不見了,刺耳尖銳的聲音也停止了,空氣中那股攝人的壓迫力量像是隨著世界的安靜而逐漸煙消雲散,很細很小的聲音傳進來,像是有人在歡呼,又像是有人在哭泣。
凌落塵看著眼前白色頭髮的少年,雖然此刻他正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感情,但她卻還是會一不小心感受到一些來自身邊人的無比悲傷和難過。
他是失去了什麼人嗎?
“喂,我要回去了。”
旗木卡卡西的聲音響起,他依然看著遠方,唯一露出的那隻眼睛正流露著不能言的哀傷。
凌落塵把思緒拉回現實,這才發現她竟然受了很重的傷。身上依然穿著花火會出門前的那身碎花黑色的和服,手上也還纏著冷泉小姐給她的絲巾,血透過絲巾滲透出來,混著塵土,動一動手指都會一陣生疼。
她看向眼前銀白色沖天發的少年,開口,“去哪兒?”
此時此刻,凌落塵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足以讓她內心生出一種扼腕的惆悵的事實。
在即將得知答案的時刻,她穿越了。
忽然好想罵天。
旗木卡卡西怔了一下,指著一個方向,那是之前火光沖天的地方,“木葉。”
上下打量了她半天,少年微微皺了下眉頭,“你不是村子裡的人吧?手裡拿著暗部的面具……是暗部的人救了你嗎?”
凌落塵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果然……這附近所有的村落全都遭到了九尾的襲擊,你能活下來真是幸運。”
凌落塵:“……”(淺:果然卡卡西你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