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當魂罐子……”無憂將短刀握了又握仿緯看見鳳止那張妖孽的面龐在眼前慢慢消逝。
一萬年,生生死好幾世,每一世他都在她身邊,她見了他就不耐煩,煩燥起來,甚至閉眼不看他,但他當真有難,隨時可能真正消失時,她卻害怕了。
本能地要把他緊緊抓住,不容他消失。
明知這是計,這山洞裡凶多吉少,進去了,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出來。
但她卻不能不去。
十一郎體內如果蓄著鳳止的一縷魂氣,鳳止就隨時會遇到危險。
他們誘她前來,可見他們的目的仍是她,而不是鳳止,這樣看來,她仍有機會。
無憂深吸了口氣,把紛亂的思緒收拾乾淨,於袖中一手緊握短刀,一手扣緊小金弩,身形一晃,貼著石壁閃入山洞,以最快的速度割斷驚愕得還沒回神的護衛。
她的身形太快,快得對方只見到人影晃過,便失去了她的形蹤。
這樣一來,由敵人在明,她在暗的局勢變成了對方在暗,她也在暗。
暗中殺掉好幾名潛伏的護衛,已經隱隱看見被人挾在腋下的十一郎的身影,卻不見靖王妃和鳳止。
眉頭微蹙,不管如何,能將十一郎帶走,靖王妃也無法得逞。
不由加快步子,洞裡伏兵更多,已經無法隱住身影,不知這山洞深處到底藏著什麼,再進去,後果真的難以預料,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附近將十一郎截下。
看見抓著十一郎的人發現她,加快速度往洞裡急奔,只能現身硬拼。
那些護衛功夫都不弱,但無憂以前做的是殺人的買賣,有極好的眼力,出手又沒有尋常武人的那些花架子,出手又毫不留情,每招都是用最有效的辦法殺掉對方。
這樣一來,對方雖然人多,卻被她生生尋到空子,短箭破空而出,正中那人後心,那人仰面撲倒再不動彈。
十一郎被摔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滾,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無憂大吃一驚,向十一郎奔叫道,“十一郎,你怎麼樣?”
可是趴在地上的十一郎全無反應。
無憂心裡一咯噔,揮刀刺傷兩人,乘那些不敢再冒然向前之際,退到十一郎面前,眼瞄著敵人,蹲下身去拉十一郎,“十一郎。”想檢視他生是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不凡的聲音,“別動他,快退。”
就在這瞬間,一動不動的十一郎突然翻身,向她撤出一把白色粉沫,饒是她躲得再快,仍吸進了少許粉沫。
同時“十一郎,向她滾來,手中握著的一把三股短叉向她刺來。
三股短叉在離無憂一寸的地方停下,不能相信地低頭看著無憂將一柄短刀從他胸口抽出。
無憂睨了眼仰倒下去的短小身影,苦笑了笑。
不過是一個外形與十一郎極為相似的侏儒。
望向身前一身白衣的不凡,血滴順著他手中窄劍劍尖流下,剛才與她相搏的護衛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再無活口。
輕抿了唇,他終究是跟來了。
不凡柔聲開口,“他們確實偷走了十一郎。”
他在煮酒時,就暗得峻熙傳話,知十一郎被劫,但當時情形,不容他分心理會。
所以在無憂收到字條,又看見靖王妃帶人離開時,就猜到是什麼事,才不阻止無憂,只是暗中尾隨在她身後。
無憂輕咬了咬唇,殺了這個冒牌貨,要尋十一郎的下落,只有找到靖王妃。
在屍體上擦了短刀上的血跡,轉身外走。
不凡握住她的手腕,“十一郎就在洞裡。”
無憂驚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不凡遞給她一片衣角。
無憂不解接過,連人都能假裝,何況一片衣角?
不凡垂眼掃過她手中衣角,“你仔細看。”
無憂側了身,尋著好些光線的角度看去,只見衣角上被折出個不太明顯的“十”字。
不凡道:“這是我教他的。”
無憂明白了,留下一兩片碎布片做為記號,是求救常用的方式,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方式。
所以不凡便教了十一郎,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的人區分真假。
望向洞內,裡面不知深淺,此去,實在後果難料,“看來,就是虎穴,也得闖一闖。”
“我陪你。”不凡淡然得象是要陪她去荷塘邊走一走。
無憂默了一會兒,“我是為了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