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微微一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鳳止眼風掃過不凡和無憂扣在一起的手,“我要你身邊佳人。”
無憂雖然不知不凡這時要鳳止的血做什麼,但見鳳止藉機敲詐,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眼角餘光見眾人都緊張關注著圈外腐屍,獨靖王妃定定地望著場中,聽見不凡向鳳止討血時,眼裡閃過一抹恐懼。
心裡一動,想起還身為小樹靈時,族中年紀最大的樹靈爺爺說過的一些事,突然飄身到鳳止面前,手握短刀,刀刃快如閃電地在鳳止抓著扇子的指尖上劃過,刀刃上留下淡淡一條血痕,眼前一花,已經失了她的人影,只有銀鈴般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謝謝了。”
鳳止皺著眉頭把割破的指尖塞入口中吮了吮,沉臉低聲罵道,“還是這麼霸道不講理。”罵歸罵,眼裡卻藏著一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無憂回頭過來,恰好看見他眼中的那道不為人知的柔軟深情,心裡不禁驀地一慌,但很快就收斂心神,她的身法快得出奇,等眾人看清她的人影,她已經站在興寧面前,手中染過血的短刀架在興寧的脖子上。
開心眼裡閃過一抹讚許,這丫頭終日胡鬧,這身功夫卻絲毫沒有擱下,反比以前更精進。
不凡眸色一點點暗了下去,能僅憑一語就揣摩到他的心思的人,世間只怕只得她一人。
興寧直到這時,仍不敢相信,這一眨眼間,便被無憂把刀架在脖子上。
靖王妃搶上一步,然終究離得太遠,不可能從無憂刀下救下興寧,急叫道,“她是你親姐姐。”
周圍傳來一陣譁然之聲。
無憂掃了眼已然被人抬過一邊,歪在椅子上,正在去毒急救的越皇,嘴角抽出一絲冷意。
靖王妃剛才急情之下,忘了方才不凡和安大夫的那席話,這時醒起,頓時啞然。
無憂復逼視著興寧,“你該明白,我對你沒有任何姐妹之情,下手絕不會手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這邪術撤去。”
興寧這一生求的只是一個不凡,此時已經絕望,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哪能理會無憂的威脅,嘴角抽出一絲帶著恨意的冷笑,“我要你們陪我一起死。”
說罷,急唸咒語,後頭的腐屍頓時瘋了般往前湧,將前頭懼怕水渠中藥水的腐屍擠進水渠,近二人高的水渠,眼轉就能被填滿。
興寧眼裡露出得意的笑,“你們會比我死得更難看。”
無憂一咬下唇,眼底冷如寒冰,“那是你自找的。”
靖王妃急叫,“不要傷她。”
但哪裡來得及,只見無憂手握著短刀,穩穩地往回一帶,一股熱血從興寧頸間直噴出來,撤了一地,無憂身形往旁邊灑然一讓,身上衣裳卻沒沾上一滴半點,泰然望向一直看著她的不凡,“你與她的孽緣,由我而起,自該由我來結束。”
不凡平和地與她四目相對,“也好。”
越皇發瘋了一般撲了上來,抱住還沒死去的興寧,慘聲痛哭。
興寧睜大眼瞪著無憂,無力地殘喘問道:“為。。。。。為什麼?”
越皇恨得無憂入骨,但無憂的身手,她將將見識過,知道以自己之力殺不了她,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的凌遲著她。
人群中的鳳止半吊著眼,斜看著地上將死之人,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手掌,嘆息道:“連自己弱點都不知道的人,還妄圖稱大,愚昧。”
無憂不答興寧,只是感激地朝鳳止投上一眼。
其實道理很簡單,只是知道的人太少。
興寧的魂胎是由大巫族一氏的貪念和惡念所生,要破這個魂胎,只有一個辦法。
在族中尋一個沒有惡念,心地純清之人,他的血就能破邪魂,令其灰飛煙滅。
而鳳止看似一肚子壞水,邪氣,但能為心愛的女人,甚至包容她心裡裝著的那個男人,苦撐上萬年,毀去一身修為,灰飛煙滅。
來世卻仍無怨無悔地繼續守著。
論世間,還有誰能有他的心胸,比他更無貪念、噁心?
不光無憂知他的心,不凡同樣懂他的心。
今天的事不光涉及到無憂,也涉及到鳳止的父親,所以鳳止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來,不凡算準了這點,才會有今天這一連串的安排。
無憂也是在剛才才想明白這些,對不凡的心思巧妙越加佩服,同時也更一步看清鳳止的心。
有看見無憂殺人一幕的人,臉色微變,怎麼也不能相信,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