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雖然不斷往外湧,但洞中濃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散去的,而濃煙中的離魂卻是足以令不凡送命的殺手鐧。
長寧這才注意到身邊的無憂,憎恨地瞪了她一眼,鎮了心神,命人小心抬不凡出去。 無憂抱了昏迷不醒的十一郎緊隨其後。
無憂知道不凡傷重,但出了山洞,眼前赫然明朗,才真正看清不凡一身白衣幾乎被血染紅,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但他不住咯出的血,卻刺目驚心,環視四周,不見寧墨,鎖緊了眉頭。如果不盡快止血,補血,根本不用等到見著寧墨,不凡已經失血過多而亡。
在醫院見慣生死的她,頭一回失了方寸,將十一郎放下,急叫道,“快將他放下來。”
長寧同樣感覺到不凡此時的處境非常危險,忙叫人將不凡放在身邊樹下,不敢再胡亂搬動他的身體,推開上前檢視不凡傷勢的無憂,回頭叫道,“快叫軍醫。”
兩個白鬍子老頭,飛奔過來,見不凡如此,也是心驚,針灸的針灸,搗藥的搗藥,一陣亂忙,竟令不凡咯血漸漸止了下來。
身為醫者的無憂,也不得不佩服長寧手下確實是有人才的。
但兩保老軍醫,接下來的話,卻讓人冷透了心,“公主,親王雖然止了吐血,但已經失血過多,怕是不行了。”
長寧聽了這話,眼都紅了,撥了刀架在老軍醫脖子上,他死了,你們就得給他陪葬。
老軍醫膝蓋一軟,跪了下去,“老臣確實沒有辦法。”
長寧氣得換了理智,握緊刀柄,眼看就要發難,無憂突然上前,在她手腕上一推,“你殺了他們也沒用。”
不凡垂死,無憂心裡比誰都痛,但此時殺害無辜起不了半點作用,而是必須另尋他法,這個辦法,只能指望長寧……
長寧正在氣頭上,最恨的就是無憂,不凡一次又一次的重傷,全是因為這個女人,上次好在寧墨在身邊,而這次……就算現在去能知寧墨,也等不及他趕來。
眼裡的怒火和恨意將眼灼得通紅,手中薄刀一轉,陰森森地瞥向無憂,“那我先殺了你來血祭言弟。”
無憂六歲時,子言為了救她,險些喪身火海;上回又險些喪身她的刀下;而這回又是因為救她,才落到這地步。
無憂哪能不明白長寧恨她,如果她和長寧換個位置,她是不凡的姐姐,同樣會恨對方。
避開長寧劈來的薄刀,抓住她的手腕,“我有辦法救他,但得你幫忙。”
長寧怔了一下,隨即冷笑,“這兩人是我軍中最好的軍師,他們都說沒救了,你能有什麼辦法,當我是三歲小兒?”
“我真有辦法,只是不知到底行不行得通,如果行不通,你再殺我不遲。這裡全是你的人,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長寧冷哼了一聲,還真不怕她跑得了。
無憂見她沒接著動手,知她心動,“信我一回,你不想他死,我同樣不想。”
長寧眸子慢慢變窄,“要怎麼做?”
“輸血。”無憂尋思著,雖然這年代沒有輸液管那些醫療器具,但是開心給她做的針筒還在,只要手腳夠快,避免感染,或許有一線希望。
“輸血?”長寧顯然沒聽過說這樣的怪名詞,但她終究是個極聰明的女子,“難道是傳說中的過血?”
無憂沒聽說過‘過血’,但想想意思差不多,應該是一個意思,點了點頭。
既然長寧知道過血,那麼按理該同意。
哪知長寧竟突然發難,手腕一翻,橫刀向她劈來,罵道,“還想騙我。”
無憂心繫不凡,怕耽擱時間,真沒有了希望,急道,“你既然知道過血,憑什麼說我騙你?”
“傳言只有神巫大人才識得過血之術,憑你?”長寧聲音越加的冷,眼子裡殺意已是不掩。
無憂想起,她死於毒酒,她一身的血,是經寧墨渡給他,當時正是由神巫經手,道,“當年我服下毒酒,是神巫用寧墨的血換去我身上毒血,才保得性命。”如果她說死而復生,長寧自然不會相信,但她現在活生生地站在這裡,說自己根本沒死,長寧不能不信。
果然,長寧手中薄刀停下,臉上陰晴不定。
無憂接著道,“雖然第一次渡血,我並不知道,但我身上的毒血卻不是一次換完,後來卻是知道的。”其實後來換血,她同樣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但此時只能騙她一騙。
長寧看了人事不知的不凡一眼,重看向無憂,懷疑道,“你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