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摺扇“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著。”無憂與化在二十一世紀相處十八年,雖然記起了過去,知道了他過往的身份,但自小與他一處的習慣已經形成。
他也習慣了她的刁蠻,不但習慣,反而極喜歡,因為這樣的她與他極為親近。
如今二人雖然都記起了過往,但習慣養成容易,丟掉卻難,二人處在一堆,雖然不合拍,卻不知不覺中又象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這種感覺讓鳳止歡悅又滲著苦澀,閉著眼嘆了口氣“答應你同車,真不明智。”無憂對他又何嘗不是矛盾,欠他一萬年的情,本不該再向他要求什麼,但在他面前不知不覺得沒了顧忌,彷彿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她知道這叫怙恩恃寵,但每次對著他,行動總是快過她的思想“就算不明智,也已經這樣了。”
鳳止扯了扯嘴角,讓她依賴他,事事離不開他,不正是他所想,但一想到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別的男人,又百般不是滋味,抬了抬眼皮,繼續睡覺。
無憂鼓了鼓腮幫,反正已經無賴了,也不妨再無賴些,向前坐近些“我知道你有辦法。”鳳止懶懶道:“辦法自然是有,但說了,你也不會做,不如不說,省得浪費口水。
無憂眸子一亮,真有辦法“你沒說,怎麼知道我不會做?說來聽聽……………”鳳止略抬眼皮,從她手中奪回自己的扇子,他不愛財,獨愛摺扇,他的扇子柄柄得來不易,在無憂手上已經不知敗了幾柄,著實有些心疼“要解決這事,實在簡單。”
“怎麼做?”無憂越加來了精神,又向前湊了些。
鳳止輕了輕本沒沾上塵灰的扇柄,輕道:“只需殺了十一郎,一了百了。”
無憂臉sè微變“他只是一個孩子,何其無辜,怎麼能為了自己殺害一個無辜的孩子,這和那些不擇手段,濫殺無辜的人有何區別。”鳳止冷笑“不錯,自打一萬年前,你就是好人,而我就是一個惡人。”說完頓了一頓又道:“又想當好人,又想得好處,天下哪來這麼多好事?”
無憂被嗆得半晌才出得聲“真沒別的辦法?”
鳳止眼角斜勾著她,嘲諷道:“紇不凡,白開心,寧墨和惜了了哪一個是蠢的?有別的辦法,能論得到你在這兒急?”
一時間,無憂被噎得更說不出話來,回頭看向惜了了,後者將臉別開,有萬全之策,確實無需如此。
無憂咬了咬chún,縮坐回另一側的車廂一角,抱著膝蓋,望著腳尖怔怔出神。
惜了了坐到她身邊“你別擔心,會午辦法的。”他相信以蘇家的能耐,總能查到對方另外的弱點,如果那樣,就會有辦法。
無憂抬頭,見鳳止滑躺下去,翻了個身,背對他們,liáo了窗簾看了看外頭,再不久便會天亮,不管有天大的事,都不能把精神耗在無謂的擔憂上,漫吸了口氣,握了惜了了的手,點了點頭“睡吧。”
惜了了遞了枕頭給她,又把滾在榻中間的蛇兒和雪蛋抱過一邊,挪出位置,吹熄燭火,同她一起肩並肩地躺下,拉著她的手,卻不放開。
無憂轉頭,見黑夜中惜了了極長密的睫毛暗影輕輕扇了兩扇,忍不住翻身側躺過來,伸手去觸碰他如同小毛刷的睫毛。
惜了了癢得一眨眼,轉過來,看著她,眼在黑夜中亮如碎星。
抓著她的手指,放到嘴中咬了一下。
無憂呼吸微微一窒,向他縮近些,在他軟nèn得如同huā瓣的chún上輕輕咬了一口。
惜了了身子微微一僵,但身後有鳳止在,不敢亂動,垂眼笑了,靦腆中又有一些羞澀。
無憂微微一笑,不管如何,現在的她都不再是獨自一人,她有她的夫君們和她一起並肩而行。
鳳止從二人的呼吸頻率中能感覺到,二人之間的曖昧,怒火中燒,猛地撐身坐起,一把拋開車簾,月光洩散而入。
無憂和惜了了心虛地相對做了個鬼面,各自安份地閉上眼。
鳳止瞪著睡在身側不遠的二人,明明一肚子的火,卻無處可發,心裡低罵“真是自找的,怎麼就跟他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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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拂垂柳,廊下羊角燈裡的燭火隨風輕晃。
寧墨修長白皙的手指從棋盤上收回,清寧的眸子抬起“你輸了。”不凡握住被風揚起的雪白髮帶,儒雅端秀的面頰上化出坦dàng的笑意“不錯,我輸了。”
寧墨目光重掃過棋局“無論你有再好的棋技,太險的棋也有輸的時候,其他也然。”
不凡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