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笑了,“又是你父君打你?”
他點頭,神色黯了下去,“丫頭,你聽好了,我以後不能來陪你了。”
她捂著他破損眼角的手一僵,“出了什麼事嗎?”
他的神色越加的暗沉,他曾是魔君,被天君所傷而死,母親不捨得他,才將他的魂魄重做了一胎,儲在腹中,生下來就成了現在的他。他不記得前世的事,但爹孃與天君卻是彼此仇恨,誓不兩立。
父親知道了他摸進天宮偷會她的事,如果她只是一個小仙娥倒也罷了,偏偏她是天君最小的女兒…小天女,爹孃大怒,說如果他再敢去找她,就把這事告訴天君,當年他不過是在王母的後花院見了她一回,說了幾話,天君就把她禁足五百年,如果知道他們時時在院中私會,說不定能取了她的性命,他不怕爹孃打,卻不願她受罰,“也沒什麼事,下面的話,你要記好了,我不叫雪貂兒,我叫鳳止,是冥界的小冥王,等過些年,我坐上冥位,不再受父親約束,便來娶你,就算你父皇不同意,我也打到他們同意為止。”
她覺得雪貂兒和鳳止都一樣,不過他再不能來陪玩了,真的很難過,“真的再不能來了嗎?”
鳳止點頭,“你一定要等我來娶你,一定要等我。”
雖然婚姻都是爹孃做主,她仍是點頭答應。
但她還沒等到他來,卻被戰神強娶過門。
這些往事,如同發生在昨日,歷歷在目。
突然聽綠鄂一聲輕笑,“你答應小冥王,等他來娶你,卻不得不嫁給戰神,你與戰神這許多年的不合,甚至違逆天君,下到凡間,難道不是因為他?”
無憂冷看著她,心裡卻亂成了一團亂麻,今生忘令她忘記了自己的夫君,卻喜歡上了算是青梅竹馬的雪貂兒……小冥王鳳止……
後來的一千多年,她何嘗不時時盼著他來娶她?
但他始終過不了情劫,坐不上冥王的位置,她常站在梅樹下,望著他來尋她時爬的牆頭,一半喜一半憂。
喜他愛不上其他女子,憂他為何不眼一閉,與那些女子成就一番愛恨情仇,來來去去不過是那一世,過了那道劫,握了大權,就可以來娶她。
她等了一年,又一年,最終被迫嫁給了戰神,她已經忘記的夫君……
赫然明白,冥後的意思。
她的夫君脫了天君結晶的束縛,自是與天君誓不兩立。
然就算殺了天君,仍不能消去冥後心中的恨,於是把她落在了天君家,失去記憶的她愛上小冥王,自然不情願嫁給戰神,依著她的牛性子,夫妻兩自難好過。
他們夫妻關係惡化,隨時能讓停息的戰爭再次爆發。
天君捧著這個,就如同捧了個燒紅的木炭,終日提心吊膽。
既怕他八個兒子受傷的康復之時,勾起的前恨,將他的兒子再殺一遍,以他現在的本事,他兒子們落到他手上,絕不是受傷這麼簡單。
又怕小天女不肯乖乖與戰神增進感情,將他激怒,不用等他兒子出關的一天,戰神就能倒戈相向。
這樣的日子久了,足以讓人發瘋。
無憂想明白了這些,不由苦笑,“一個人終是要經歷一世又一世,如果把過往的前世,世世計較,如何計較得清?”
綠鄂眼角浮起一抹譏誚,“真是已經過往的?如果真是已經過往的,他為何為了你弄得今生今世失魂少魄?”
無憂喉間一時噎住,竟答不上來。
綠鄂又笑,“都道小冥王不識風月,在‘情’字上,渾然不懂。卻不知,竟是愛到極處,也傷到了極處,傷得太痛,才不願再去碰觸。可惜他一個情痴,二次為人,竟又栽在了你這個薄情的人身上,也活該他遭這罪。”
無憂從綠鄂的所做所為,綠鄂並不知道她的子言的前世,不知她上一世,死活不肯嫁的戰神,就是她的夫君子言的重生。
這麼做,是為了給她添堵,讓她面對寧墨時,產生心結。
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堵得無法呼吸,雖然她是在喝下今生忘以後,才愛上小冥王,但終究是愛上了。
但不記得前塵往事,倒也罷了,記得了,又如何能捨去願為她逆天的夫君?
選擇了自己夫君,對鳳止的情自是負了,可她欠他這許多,真能放得下,揹著他那許多的情債,她真的能心安?
她瞥了綠鄂一眼,慢慢轉身,綠鄂來給她添堵的目的達到了。
綠鄂飄到她身邊,低聲笑道:“他那麼愛你,為你做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