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該是寧墨。
寧墨現她不見了,必會讓人四處尋她,那麼鳳止這一路上也少不得要被人明查暗訪,難以舒坦自在,所以乾脆先行飛鴿告訴寧墨,無憂在他這裡。
無憂要跑,他們就算是尋到無憂,也不能強迫她做不願做的事,可以說十分頭痛。
現在知道無憂下落,而鳳止是神巫,在世人眼中,是受尊敬崇拜的,無憂和他一起,在安全絕對不會有問題,自然無需再擔心,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只需派人與鳳止保持聯絡便可。
而鳳止也得個自在清靜。
對於無憂來說,只要不用被囚在蘇家,能逍遙自在,拿鳳止噹噹擋箭牌,何樂而不為?
所以也就由著鳳止飛鴿寧墨。
車廂中燻煙徐徐,孤男寡女共處一車,本極為曖昧的氣氛,無憂卻捂著嘴打了個大哈欠“困了,我先睡了,明早吃早飯,叫我一聲。”
鳳止看著蓋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他而睡的無憂。
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能安閒自在成這樣,只有兩種情況。
一與那男人原本曖昧不清,可以任由那男人對她做任何事。
二是對那男人無心到了極點,甚至認定那男人不會對她怎麼樣。
在鳳止和無憂的關係看來,怎麼看都是第二種。
鳳止邪媚的眸子慢慢變窄,一萬年了,已經被她冷了一萬年,上一世將將好轉,卻殺出那個煞星,將那點轉變打回原型,應該說比過去一萬年,更為糟糕。
轉世以來,極少動怒的他眼裡漸漸漾起怒意冷不妨一腳將裹著被子的無憂踹下錦榻。
無憂捂腰坐起,瞪向對面男人跳著怒火的妖孽眼眸這樣一雙怒眼,她再熟悉不過,那一萬年幾乎每過幾十年,便會看一回。
這樣一雙眼,如果換到別人臉上,她會怒會惱,但在這一張臉上她卻早已經習慣,只是皺了皺眉“你瘋了嗎?”
鳳止冷著臉“下車。”
無憂撩簾瞅了一眼車外如飛的樹影,黑燈瞎火,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會兒下去,不知得走幾個時辰才能有地方吃上口熱粥,裹緊被子爬上錦榻“你才送了信給寧墨,你把我丟了,怎麼跟他們交待。”
鳳止冷哼“不過再飛上一鴿,無需交待。”
無憂扁了嘴,確實鳳止和寧墨他們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但有一點絕對,就是沒有義務代他們照顧她他願意攜帶她,是高興不願攜帶她,是理所當然。
“你吃住我十八年,欠我的還橡了,我就下車。”
鳳止牙根酸“把金弩還我。”
無憂把金弩取出來晃了晃“這個可不能還你。”
那東西對鳳止而言,沒半點用處,她不還,他也不強求“這東西足以頂那欠你的十八年。”繼而一想,怒道:“這一萬年,你欠我的數也數不清,憑什麼向我討這十八年的債?”
無憂打著哈欠,半闔了眼“你說的要我一輩子欠著你的,如果你欠了我的,你豈不是說話不算話。”
鳳止被氣得險些說不出話,瞪了那張昏昏欲睡的小臉半晌,再壓不下存了一萬年的怒氣“你要不要臉。”
“不要臉。”無憂答得很乾脆“這是你教我的,完成任務要懂得不擇手段,最無所謂的就是臉皮。”
鳳止即時噎住,瞪了她良久,最終又是一腳,把她踹到車廂一角“那十八年的破事,不許再提。”坐到車廂一角,取了几上鳥食,睨向索性縮向在車廂那角繼續睡覺,愜意自在的無憂,氣更不知打哪兒出。
舀了一勺鳥食,倒進鳥食杯,金勺輕敲食杯,逗著籠中翠色大鸚鵡“一萬年,不值得啊,真不值得。”
無憂眉稍輕挑,乾脆倒了下去,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鳳止連看她的,都不愛再看,省得被她氣死。
然他越是不想看,眼角卻忍不住又斜了過去,輕敲著鳥食杯的手停下,此時此境,竟象是他回到還是魔君的時候,那時的他便常被她氣得這般模樣。
怒意慢慢褪去,這感覺竟讓他懷念,八荒之中能讓他動怒的女人,也只有她無憂反面不避不閃瞧著他“你為什麼要我學當殺手?”
只有精通怎麼殺人,才能避免被人殺,他想她活著,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完全不會轉轉腦筋去想,只是因為是他讓她學的,鳳止才除下去的火氣,又湧了上來“我高興。”
無憂嘴角輕撇,還是這麼喜怒無常,翻了個身,望著車頂,不再說話。
“既然你搭了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