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凡心心念唸的只有一個無憂,怎麼可能是南朝的王爺,又怎麼可能另娶王妃?
不凡輕咳了一聲,興寧醒起對方是皇族中人,再說這裡不比得婉城,由她胡來,這麼盯著人家看,實在有失禮儀,忙轉開視線,向長寧問道:“南朝大軍不是已經回師,你為何會在這裡?”
“自然是陪弟弟出來求醫。”長寧笑笑然地看著他們,只要言弟不與她相認,回了南朝,便再沒有不凡這個人,明知故問,“郡主為何會在這裡?”
興寧又看不凡,卻實有病態之相,訕訕地點了點頭,“自然是尋我的夫君。”她說話間,死死地盯著不凡。
不凡神色間仍是淡淡的,並不為她的話有絲毫變化,“天不早了,我們得趕路了。”
興寧再尋不到攔著對方的藉口,只得收鞭讓道。
不凡上車之際,微側臉看向來路遠處馬車,見車簾輕輕落下,眸子微暗,眼角餘光見鳳止興趣勃勃地瞅著遠處,瞪了他一眼,上車揭簾而入。
鳳止嘻嘻一笑,將扇子轉了半圈,直身走來,向興寧略一欠身,“好久不見。”
興寧又是一怔,“你怎麼在這裡?”
“受長寧公主和睿王爺所邀,觀觀風月,聊聊人生。”鳳止挑眉一笑,拿了扇柄,去勾興寧下巴,“要不要,我幫你算一卦,幫你也看看人生?”
他本週旋在皇族之間,而長寧有奪位之意,請他相助,觀望局勢,正是長寧的作風。
興寧聽他這麼說,也生不出別的想法,推開他的扇子,“你什麼時候回來?”
“哦?”鳳止裝傻。
興寧哪能看不出他裝模作樣,心裡暗惱,“我答應過你,招你入府。”
鳳止“啊”了一聲,作了個恍然大悟之態,繼而媚然一笑,伏身到她耳邊,“兒時的戲言,如何能當真?”
興寧怔了一下,他會不想進府?
等回過神,鳳止已經上了馬車,回眸一笑,又邪又媚,欠揍得緊。
興寧臉一沉,一揚馬鞭向他抽去。
鳳止舉扇攔住,將馬鞭慢慢推開,又笑道:“雖說打是親,罵是愛,但人來人往的,我會不好意思。”
興寧氣得發暈,他天天在女人堆裡滾,會不好意思?
長寧‘噗’地一聲笑,“我說郡主啊,跟男人玩嘴皮子,女人包輸。”
興寧臉上紅紅綠綠,重哼了一聲,一跺腳,翻身上馬,馬鞭一指鳳止,“下次再這樣,我一箭射死你。”
鳳止抖開扇子慢慢搖,笑嘻嘻地瞅著她,對她的威脅半點沒有懼意。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認出鳳止,對她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說她是看上鳳止,偏偏人家沒看上她,所以才在這裡死活糾纏。
興寧怪不得將這些人一個個射死,但這裡終究不是她的地盤,也不敢過於造次,狠狠地瞪了鳳止一眼,打馬而去。
“郡主慢走,不送了。”鳳止打著哈哈。
興寧更是恨得咬牙。
無憂隔著車簾,聽著興寧帶著人馬打簾外過去的馬蹄聲,腦海裡浮的卻全是不凡回眸的微微一笑。
雖然他的五官與過去有些不同,但那眉眼,卻還是以前的模樣,他笑起來真好看,那麼的溫柔。
386 可惡的寧墨
可惜那笑不是給她的,而是給他未來的妻子。
在石墓時,他曾問過她,要不要看他的樣子。
原來那時,他是想給她看的,可惜她沒給他機會。
現在他再不屬於她,心間一陣抽搐,一陣絞痛。 一個激靈,不凡是故意的。
以他的心機,如果不想與她碰面,她根本看不見他。
方才所有一切,都是故意安排做給她看。
告訴她,無論有沒有她,他都會逆天而行,都不會娶興寧為妻。
同時也告訴她,他要納妃…… 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吸進去的全是冰刀,一刀刀戳著她的心臟,痛得身子一晃,險些跌下座椅。
他放棄她了……
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可是真到了這天,卻突然間不知該何去何從。
感覺身邊有些異樣,極慢抬頭。
見身邊寧墨狹長眼眸閃過難辨神色,細看時,他已微微垂下了頭,再看不見什麼。
放天身側椅座上的手上傳來輕微的壓覆感,垂眼看去,卻是寧墨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