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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姐姐的話,赤裸裸的將現實重新拉了回來,讓她明白,她們不過是桫欏氏的僕人。
金鈴看著這樣的她,胸口團了一團怒火,聲音越加冷了下去,“這腳疾之事,暫且不說,那麼拜你女兒所賜,令他一次又一次飽受女皇凌辱的這筆賬怎麼算?”
銀鈴身子一晃,整張臉失了血色,驚看向自己的親姐姐,握著茶盅的手,開始抖,“你說什麼?”
金鈴逼視著妹妹,“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你以為裝不知,便可以面對地下的公主和列祖列宗?”說完,站起身,看向屋外,“我也不瞞你,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清理門戶。”
銀鈴嚇得魂飛魄散,當年公主在世,姐姐便是他們家族中最優秀的,當家之位也就是由她坐著,撲上前,抓住姐姐的衣袖,“我不相信鄂兒會那樣做。”
金鈴將她摔開,“我不管你以前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今天也得把話給你說清楚。你的那個孽賬,知道小皇子心裡無憂姑娘,絕對容不下別人。為了讓小皇子對無憂姑娘死了心,利用沙華的身份,向女皇煽言,說只有他能讓女皇懷上孩子,並將送給女皇為質,要挾小皇子。女皇一想生個孩子,二貪圖小皇子的美色,便與興寧討要已經進入常樂府的小皇子,遭到小皇子拒絕,但對其百般辱,甚至斷其腿筋,迫他屈服。只要他失了傲氣,屈服了女皇,你的孽賬就可以坐收漁利,帶小皇子遠走高飛。哪知這麼多年來,小皇子即便生不如死,也沒讓你的孽賬得逞。”
她說到這裡,已是氣得面色鐵青,那時還不知寧墨身份,如果不是怕暴露開心,早將綠鄂劈死在自己的鴛鴦刀下。
“你落入他人手中,明知是為了要挾小皇子,貪生怕死,不自取性命,還裝瘋賣傻包庇這個孽賬,就算我容下你母女,所有死去的桫欏氏人,和為了保你和小皇子性命,拋妻棄子的蘇岸也容你不得。”
銀鈴面對姐姐的厲聲喝問,坐倒在地,哆著唇說不出一句話。
金鈴心裡糾痛,但他家歷代家規嚴謹,如今雖然家破人亡,但她身為倖存者,又怎麼能不將家規守下去?
冷哼一聲,“我去收拾了那個孽賬,再來跟你算賬。”說完抬腿就走。
銀鈴悚然醒神,突然撲上前抱住姐姐的腿,“饒了她,饒了她吧,她是我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爹因我而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放手。”金鈴見她到了這份上,還執迷不悟,大怒。
“姐姐饒了她吧,你知道我一直沒用,我只想太太平平的過一世,你饒了她,我帶她遠遠地離開這裡。”
“誰不想太太平平的?你們母女為了自己的太平,卻讓他人踩在刀刃上,過著在油鍋裡煎滾的日子。太平,你還有臉說‘太平’二字?”
銀鈴死抱著金鈴的腿不放,一味哭泣。
金鈴越加惱怒,“你再執迷不悟,我只有按家規處置,將你逐出家門,你就是死了,也只能做個孤魂野鬼。”
銀鈴仰頭看著姐姐,姐姐眼裡雖然凝著痛,卻沒有一絲軟弱,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猛地將金鈴的腿抱得更緊,大聲叫道:“鄂兒快逃,有人要殺你,快逃啊……”
金鈴怒不可遏,一掌擊在她頸側。
銀鈴眼珠一翻,昏倒下去。
金鈴急奔出屋子,見雲娘從側屋慌慌張張地出來,“綠鄂姑娘不見了。”
金鈴大驚,跟著雲娘返回綠鄂的房間,見窗戶大開,窗外還留下一個腳印,一皺眉,回頭喚了聲阿福,從窗戶躍出,急追而去。
沒一會兒功夫,銀鈴幽幽醒來,見屋裡已經沒人,面色慘白,連跑帶爬地去到綠鄂房中,見窗簾飄飛,也是空無一人,知道女兒聽到叫喚爬窗跑了,只是不知會不會被姐姐追到。
她知道姐姐的功夫有多好,如果綠鄂被姐姐追到,絕無生還的機會。
就算姐姐追不上綠鄂,回來也不會放過她。
木訥地轉身,朝著院外走去,一直走到山裡深處。
420 害怕
綠鄂沒追到,寧夫人的屍體卻找回來了,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勒痕。
寧墨表面上很平靜,沒有任何痛苦表示,默默地置辦寧夫人的喪事。
在無人的時候,無憂卻望見他望著棺木,眼圈微紅,她上前握了他的手,“別難過。”
寧墨手微微一僵,苦笑了笑,“我不難過。”
無憂繞到他前方,“寧墨,男人也不必一味逞強,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