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了與不凡去處理對方施毒之事,會突然出現在府裡有些意外,來不及多想,扯了屏風上的衣裳套在身上,躍上床,抖開被子蓋上,惜了了便已經推門進來,徑直走向裡間,揭開珠簾,向床榻望來。
床幔沒落,見無憂正翻身坐起,頭上珠花盡去,象是睡下不久,鬆了口氣,珠簾從他手中滑下,在他身後‘叮咚’作響。
“出了什麼事嗎?”無憂不曾見過惜了了這等驚慌,反而有些懵。
“沒事。”惜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的眼睛和開心一樣,佈滿血絲,但這發自內心的笑,極美,比任何時候都美。
“不是說對方下毒,你和不凡一起去了檢視,怎麼會在這裡?”無憂雖然急著要走,但見他這模樣,哪能放得下。
惜了了腳下有些虛軟,走到窗邊,放出一枚訊號彈,才在床邊坐下,臉上未退的細密絨毛凝著細小的汗珠,在燭光下閃著光,令他精緻而仍帶著嫩澀的臉龐顯得可愛之極。
無憂望著窗外飛天而起的訊號彈,“你這是做什麼?”
“告訴不凡,你沒事。”他視線凝駐在她的面頰上,長透了口氣。
無憂神色微僵,“我能有什麼事?”
“不凡怕你回府後,乘開心去辦事的時候,悄悄離開,讓我趕回來看看。”一路上,惜了了和開心心照不宣,快馬加鞭,都是想盡快回來看她是否平安。
聽不凡一說,更嚇得魂都飛了一半,回了府,直接衝進她的房間,見著她好好地在這裡,才醒起剛才的失態,被她近距離地看著,有些發窘,低下頭,聲如蚊咬,“我怕看不到你了。”
“怎麼會?不凡盡是瞎操心。”無憂勉強笑道:“那毒……”
惜了了知道不凡不是胡亂猜測的人,所作所為都必有道理,但現在無憂好好地在這裡,只能當是不凡料錯了,“我只是把他們施毒的範圍測出來,至於解毒,化毒……寧墨比我在行……我就從小路趕了回來。”
無憂鬆了口氣,笑著捏了捏他粉嫩的臉蛋,“都成了紅眼小狐狸,快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惜了了不好意思地摸著被她捏過的臉,火辣辣地燙,“你……不走?”
“走……”
無憂話一出口,惜了了頓時緊張,拉了她的袖子,“我跟你一起走,你等我,我去收拾一下。”
惜了了起身就跑。
無憂‘噗’地一聲笑,“不是現在。”
惜了了剎住腳,重新仔細檢視她的臉色,後者只是一臉嘻笑,提起的心再次落下,“你……你就知道欺負我。”
無憂拍拍他的臉,“誰敢欺負你這麼小毒獸。”她口中開著玩笑,心裡卻絲絲的痛。
惜了了難為情地垂下頭,臉上的暈紅直過耳根,“我不怕你欺負的,大不了……”
“大不了,毒我一毒,是吧?”無憂故意沉下臉。
惜了了本來是想這麼說,見她垮臉,後半句話生生嚥了回去,“不會用傷身子的毒,大不了讓你癢一癢,痛一痛……”
無憂豎著眉頭,一腳將他踹下床,“要走也不帶你,帶個刺蝟在身邊,活遭罪。”
惜了了從腳榻上爬起,去抓她又再踢來的小腳,“我不毒你就是,大不了……我忍著,我挺能忍的……”
無憂笑著一嘆,掃了眼屋角沙漏,時間已經不多,“快去洗洗睡了,臭死了。”
惜了了本有些潔癖,為了趕路,只有在淌過溪水時,捧水洗一把臉,身上衣裳都沒能換一換,更別說沐浴,被她一說,更不好意思,起身就走,撩了珠簾才停下,迴轉身又道:“不管怎麼,你離府,我都是要與你一起的。”
“知道了,快去吧。”
那些以後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凡事要往好處想的話,全爛在了無憂肚子裡。
看著他歡悅的出去,眼晴微澀,時間緊迫,卻由不得她再惜花憐月的傷感,躍起身,脫去外袍,躍窗而出。
三姑娘焦急地來回走動,不時往門外張望,聽見馬蹄聲,忙奔向門口。
見開心翻身下馬,迎了上去,“你總算趕來了。”
“人呢?”開心望裡張望。
“押車的催得厲害,全公公很是為難,我叫裝車的儘量磨蹭,才多捱了一個時辰,好在你趕到了。”三姑娘如釋重擔。
“全德沒說什麼麼?”開心將馬栓在柱子上,往裡急走。
“什麼也不肯說,說非要與你見面才說。”三姑娘站在原地,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