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王妃之意坐下,抹淚道:“王妃離開後不久,郡主得知太子傷軍師之事,憤怒之下當眾打了太子,說……”
“說什麼?”王妃的手握緊了茶盅。
“說……說太子不過是個假天女夫君,她不過是看在王爺和王妃的面子,加上橫豎她的真夫君不凡就在身邊,才容下他。太子好好待他,倒也就這麼過了,既然太子為了自己的地位要傷害真正的天女夫君,別說她不能允許,就是儲國君王以及蒼天百姓也不能答應。”
無憂心臟猛地一收縮,要來的終歸要來,抬眼見寧墨的視線正停留在她面上,輕透了口氣,又垂下眼去。
王妃身體一晃,手捂了額頭,“然後呢?”
“這事傳揚開去,百姓自然不依,將太子府圍得水洩不通,而本已經撤去的各國兵馬又折了回來。王爺只得將太子扣壓,與眾國臣史交涉,等齊皇給大家一個說法。各國兵馬才暫時按兵不動,但百姓卻不肯離去,說是一直要等到齊皇給出合理的說法。”
王妃嘆了口氣,這件事是早晚之事,但只要不凡在,倒不是沒有辦法,可是現在不凡下落不明,“王爺可有派人前往齊京?”
“已經派了,可是……可是有聞傳軍師與人私奔,民憤再無法壓制。王爺為消民憤,登上城頭,對天發誓,如果軍師當真是真正的夫女夫君,斷然不會做背棄天女之事。只需尋到軍師,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
無憂垂在身邊的手,不覺握緊,怪不得子言想方設法要抹去不凡這個身份。
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再怎麼機關算盡,只要這個身份擺在這裡,就抵不過興寧的一句話。
偷眼看向寧墨,他是知道不凡下落的,然而寧墨只是端著青瓷茶盅,揭著杯蓋,輕吹慢飲,對所聽之事象是半點沒上心。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留在王爺身邊,卻趕來這裡?”王妃聽到這裡,壓在心頭的石頭非旦沒有落下,反而沉了又沉,楊凌是靖王的近身侍衛,如同他的盾,王爺沒有意外,他絕不可能輕易離開。
楊凌眼裡再次湧上淚,滑下凳子,又要往下跪,被王妃拉住,“坐著好好說。”
楊凌點頭,哽咽道:“這件事,本來是可以就此拖延一陣,等有了軍師下落再作商議,可是郡主卻不依,說假冒她的人,並非他人,而是被王爺和王妃私藏在外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生妹妹。乘著她在山中養病之際勾引軍師……王爺怒極之下,當眾打了郡主。郡主越加不肯罷休,說:如果真沒有這回事,便尋了……”楊凌看了無憂一眼,“尋了小郡主出來對質,如果她的夫君真與他人有染,她自是無顏面對天下,只求一死。王爺……王爺……”
他說到後來,聲音哽咽,再說不下去。
無憂咬緊牙關,當然知道興寧口中可不會稱她作什麼小郡主,小郡主一稱不過是楊凌看在王爺和王妃的份上,對她的敬稱。
心中惱怒,興寧好狠毒的心腸,就算不念與自己的手足之情,也該念爹孃的養育之恩,如何能這般逼迫養育她的父親。
“畜牲,當年就不該生下這畜牲。”王妃握著茶盅的手緊得發白,咬牙切齒,“後來呢?”
“王爺召示百姓,說:小郡主確實是他違逆皇規,養在外面的女兒,但小郡主心地善良,決不會做出這等不顧天下百姓,不顧道德的不淪之事。眾人不肯相信,說父母哪有不包庇自家兒子的事,又說王爺既然違逆皇規,將小郡主私藏在外,自是極為喜愛,又怎麼可能不包庇。逼問王爺以什麼來保證。王爺說……”
無憂心底憑空升起一股寒意,果然聽楊凌道:“王爺說,以性命擔保,說完就……就撥劍自刎了……”話落一聲驚呼,“王妃……”
王妃身子一歪昏迷過去。
“娘。”無憂撲上前,一把將母親抱住。
寧墨腕間金絲飛來,探向王妃頸邊脈搏,手一抖,收回金絲,“只是一時傷心過度引起昏厥,不必擔心。”手掌輕揚,幾支金針刺入王妃幾處穴道。
王妃‘嗯’地一聲,轉醒過來,寧墨收回金針,淡道:“這麼說,王爺是死了?”
無憂心中一陣絞痛,怎麼也沒想到,此次回來,為著自己的那分執著,竟會害死父親。
王妃剛剛醒來,聽寧墨一問,悲痛難忍,哭出了聲。
“不曾死……但也……”
王妃頓時止住哭,無憂急問,“你說什麼?”
“好在神醫及時趕到加以阻止,王爺劍刃偏移,未割斷氣管,卻傷了動脈,神醫及時施救,才保住性命。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