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的?”他語調中的玩味更濃。
無憂只求能拿回那筆,至於是什麼理由卻是不重要,眼巴巴的將他瞅著,點了點頭,情郎就情郎吧,還來就好。
他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丟了。”
無憂於斑斕月影中定定的看著他的眼,咬了咬唇,將心一定,把手中裝著金珠的錢袋塞還到他懷中:“錢還你,這筆買賣,我不做了,把筆還我。”
她不能為了這些錢,讓千千搭上心愛之物。
他微微一愣,立在原地,對上她焦急的眼:“那筆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無憂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想珍惜的,如果那時子言給她留下點什麼,她也一定會好好珍惜,可惜他什麼也沒給自己留下,她連想珍惜的東西都沒有,每次思念他的時候,如果手中能攥著點什麼,或許心裡也會踏實些,可惜有的只是腦子中的那點飄忽記憶,這是她十幾年來的遺憾。
在她看著千千著急的時候,甚至有些羨慕,羨慕能有讓她著急的東西。
他凝視著她的眼,神色微黯,眼裡戲謔盡去。
隨著他的沉默,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無憂卻象是過了很長時間,長得讓她幾乎要沉不住氣。
直到他伸手入懷,掏了那隻小炭筆出來,連著那袋金珠一起遞還給她。
她崩著的神經頓時鬆了下來,長吁了口氣,先小心的將那支小炭筆握住,收入懷中,才伸手接過錢袋。
他眸子殘餘的那點暖意也瞬間冷去,覺得吹在身上的風也是冷的,直冷進心坎,由裡及外的冷。
看著她轉身離開,握著玉佩的手,攥成拳,用力一握,慢慢攤開手掌,掌中玉佩已化成粉沫隨風散去。
正要閃身離去,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哎呀’一聲低呼,接著是一聲痛苦的悶哼。
一頓之下,調頭朝聲音傳來處急躍而去。
月光下隱約能看見前面不處遠,有一個獵戶用於捕捉獵物所挖的深坑,深坑中傳來極沉的悶聲呻吟。
這林中沒有猛獸,偶爾能見的也不過是些野鹿,山豬。
對這一類獵物,獵戶基本都會採用活捉的方式,所以所挖的陷阱大多較深,但坑下並無殺傷性的尖竹一類,掉下去的人,自不會有性命之憂,但無防備下跌進去,是否會傷到手腳就很難說了。
銀狐不及多想,直撲過去,在坑邊蹲下身檢視。
林中只得從樹葉縫隙中漏下的月光,光線本來就暗,淺淺的鋪過洞口,便已然無光,陷阱又深,根本無法看清坑內情景,細辯之下,只能隱約看見下面有黑影蠕動。
“喂,你怎麼樣?”他連問了兩聲,坑下只傳來低輕的痛苦呻吟。
銀狐暗驚,從她掠身上樹,摘取手帕的身手看來,輕功不弱,就算不備之下跌入坑中,也能做出適當應急。
這時竟傷成這般,難道是坑中被放置了捕獸夾一類的東西?
如果是被捕獸夾一類的東西所傷,失血過多,難道有性命之憂,不敢再做耽擱。
不知坑中佈置,也不敢貿然躍下,一邊朝下安慰道:“別怕,我馬上下來救你。”一邊後背貼了坑壁,攀滑下去。
正文 044 報輕薄之仇
他的身體只滑下了半個來人高,腳便著了地,越加心驚,急問道:“喂,丫頭,傷到哪裡?”
這點高度對會功夫的人來說,是摔不到的,如此看來,她必是被異物所傷。
坑中雖黑,但他是習慣了夜間行動的人,並不難分辨她的所在,腳不離地的向她挪靠過去,在她身邊蹲下:“有火褶子嗎?”
等了一陣,不見她回答,只聽見斷斷續續的呻…吟,再不理不顧,伸手往她腿下試著摸去。
“忍一忍,我會帶你出去。”
捲曲成一團的人向他靠過來。
他怕她的腳卡在捕獸夾中,不敢隨便動彈,由著她靠緊:“小心。”
手握了她的腳踝,腳踝骨骼粗壯,並不見被什麼東西夾著,慢慢摸下,是一雙極大的腳。
這腳踝,這雙腳,實在讓他難以與她那纖細的身體聯想在一處。
微怔間,她手臂纏來,抱了他的腰,跟著整個身子也向他壓了過來,他本能的一偏頭,粗重的呼吸落在他耳邊。
他的呼吸微微一緊,心臟猛的跳了一跳,方才的那點迷惑瞬間淡去一些:“別怕,讓我看看傷到哪裡。”
扶了她的肩膀,入手更覺得不對勁,這肩膀厚實堅硬,與記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