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回頭,見不凡已近出了房門,回頭叮囑開心:“不管什麼人,我回來再說,你不許先動手。”
說完,三步並作兩步的朝門外奔了去,追上不凡:“我不想殺人。”
不管要殺的是誰,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她不想有無辜的人,為她的所為而死。
“你該去換身衣服,再有一個時辰,太子就要到了。”
看著不凡沉靜如夜幕的黑,這眼神……想起子言曾經講過的關於北齊小太子的故事,心念一動。
“不必為我和峻珩的事殺人,我和他不會有這樁婚事。”成這樁婚事的該是興寧,但她借用了興寧的身體,在興寧回來前,絕不會和峻珩扯上夫妻間的關係。
雖然她和子言只是兒時的情分,但子言是她的駙馬,是她的正夫,那是公告於天下的,她絕不允許再有別人來佔據他的身份,哪怕是借用的身份,也不能。
不凡凝看了她半晌,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借一步說話。”他太過聰明,也太過敏感,無憂只是一念之動,也瞞不過他的眼,倒不如說穿去。
他側身讓開道路。
無憂從他面前走過,一直走到後山那片滿是野花的空曠之地才停下,她選這個地方是因為周圍除了僅過腳踝的野草野花,在沒有別的東西阻擋視線。
也就是說,不可能有人隱藏在暗處,偷聽到他們談話。
不凡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在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微低著頭,看著腳邊的野花,並不開口問話。無憂站在原處,看了他一陣,輕抿了抿唇,向他走近,站在離他極近的地方,微仰了頭,可以將他的表情盡數看在眼裡:“峻珩真的是我選的人嗎?”
“不明白你的意思。”不凡神色全無所動,仍只看著腳前那朵輕搖的小小野花。
“你當然明白。”他這樣的人,豈能不對興寧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你以前不會這麼跟我說話。”不凡終於抬眼起來,看著眼前這張清秀的小臉。
“你也說那是以前。”無憂想通一點,時間能改變一切,他與興寧三年不見,就算她變得面目全非,他除非拿得出足夠的證據,說她不是興寧,否則又能拿她如何?
等他尋到證據,她已經遠走高飛。
不凡看著她的眼,這雙眼比過去黑了許多,也亮了許多,更多了股過去不曾有的倔強,這份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