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對生死看得較淡,在她看來,了了也不是重生死的人,突然見他如此,奇怪問道:“你這麼怕它死?”
“它死了,小豹兒沒了母親,會很可憐。”惜了了神色微黯,母親在世的時候,雖然常打罵他,迫他試各種毒,讓他覺得活得很辛苦,甚至希望再不要看見母親。
但母親去世那會兒,他彷彿覺得整個天都變成灰色,望著那片灰濛濛的天,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何去何從,那種絕望的無助,恍如昨日。
母親……無憂皺了皺眉,“沒有母親,一樣能活。”
惜了了撫 摸著雪兒的手僵住,驚詫的看向她,“你……怎麼這麼冷血無情?”
無憂嘴角噙了一抹譏誚的淺笑……母親……母親給予了她生命,又讓她飽嘗失去的痛苦後,攝去她的性命。
她的母親前不久才**著寧墨,現在正威脅著不凡的性命。
這一切,她光想想,心裡陣陣的寒,“我說的是事實。”
惜了了的臉慢慢白了下去,面前的女子有時固然可惡,但他能感覺到她可惡言行後,藏著一顆善良柔軟的心。
完全不能相信她是如此淡漠冷情的人。
無憂受不了他迷惑的凝視,避開他的視線,“回去吧。”再不回去,不凡的大好腦袋沒準就被她的那個‘母親’給砍了。
正要起身,回頭卻見雪兒正漸漸醒來,睜眼看見她,就吃力的掙扎起身來,親暱地舔她的手。
無憂挑了挑眉,揉了揉它的腦袋,微笑道:“你的命是保住了,不過不能亂動,要不然繃破傷口,可就麻煩了。”
雪兒聽了,又在惜了了身上蹭了幾蹭,並不躺下休息,卻掙扎著去舔小豹兒。
它在完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剛做過手術,傷口痛百厲害,看似簡單的動作,對它而言卻是極為艱難。
即便是痛得鑽心,仍不肯放棄,每舔幾下,便要重重的喘息一陣,反反覆覆的舔著小豹兒的屁屁,直到小豹兒拉出便便,又一絲不苟地將小豹兒清理乾淨。
小豹兒爬向母親,團成一團,緊緊的依進母親腋窩厚密的毛髮裡。
雪兒才無力的躺倒下去,身體因疼痛一下一下的抽搐。
無憂怔怔地看著,眼眶微微溼潤,這就是母親麼?
惜了了猶豫著伸手過來,覆在她的手背上。
無憂陡然一驚,回頭對上惜了了的眼,吸了吸鼻子,落寞而又有些羨慕的道:“小豹兒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