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不屬於任何一國,又是每個君王想拉攏的,誰也不願為點雞毛蒜皮的事,去得罪他。
“那就叫寧兒早去早回,我腿上也痛得厲害,先睡一會兒,等寧兒回來再說。”
“那不凡……”
“事情沒明白前,就讓他在院子裡候著,免得再生事端。”
“是。”
王妃退了出去,出了門口,看著安靜的立在臺階下的不凡,嘆了口氣,低聲報怨,“你向來謹慎,怎麼今兒就出了這麼大的一個漏子。”
不凡垂眼不答。
王妃一跺腳,快步離去。
無憂將那頁信紙翻來覆去,只得那句話,雖然不知惜了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只要他肯救不凡,別說跑西山,就是爬珠穆朗瑪峰,她也去。
打發了嬤嬤回去,一摸身上揣著的幾樣工具,只帶了千千匆匆往外走。
心裡嘀咕,惜了了果然是狗鼻子,連三姑娘給她做的東西都知道……
念頭剛動,驟然站住……
這些工具是用來給寧墨做手術之用,他要這東西做什麼,難道……
有他受了傷,也需要那樣的救治?
之前才和他鬧了個不歡而散,他胳膊齊整,哪有受傷的模樣。
轉眼功夫就去了西山。
如果是在山上跌傷,既然有人傳話下來,豈能不趕緊著抬他下山,還讓他在山上吹涼風。
最終是打消了惜了了受傷的想法。
搖了搖頭,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包 皮過長?陰 囊炎?痔瘡?
這些名堂對惜了了那個小騷包,還真是難言之隱,所以尋個無人的地方藏起來,人不知鬼不覺的消滅掉。
拿不凡的命來換他的隱私,值……
無憂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不管是啥炎,啥瘡,總少不得藥物,吩咐千千在門口看著,回屋收拾了些上好藥物,連著不凡給的那盒靈藥一併收好,還捧了瓶烈酒,才朝著西山而去。
‘常樂府’本依著群山而建,西山是這一片山林中一的座,出了西門,離那鞦韆不遠。
雨已停,微風帶著溼涼冷意。
到了西山山口,果然見了了的小廝在路口候著,領著她和千千七拐八拐的到了山林深入的一個山洞前。
小廝讓出洞口,點了個羊角燈籠給她,“我家公子要郡主一個人進去,要安靜,別叫嚷。”
無憂越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割割包 皮,切切痔瘡,這些小手術對她而言,再容易不過,只需注意在這沒有酒精的年代別感染就好。
山洞又黑又深,地上更是完全沒有人工修整過的跡象,高一腳,低一腳。
好在無憂習慣於夜間行動,否即便是提著羊角燈,也會摔死在這洞裡。
低聲暗罵,“不就是切個包 皮嗎,帳子一裹也沒人能看見,也用得著藏成這樣。”
直走了半盞茶功夫,才看見面前燈光,隱隱聽見裡面傳來痛苦而虛弱的喘息,心臟猛的收緊,焦急的喚了聲,“小狐狸,是你在裡面嗎?”
“進來,腳步放輕些。”
裡面傳來惜了了的聲音,沒有要死不活的聲調。
無憂略鬆了口氣,果然放輕腳步,鬼魅般飄了進去。
裡面情境讓她怔了一下。
石洞盡頭,鋪著厚厚的枯草,上面無精打采的睡著一隻渾身似雪的東西。
那東西見了無憂,立刻警惕的掙扎著要起身,發出警告的低吼,但很快低吼被痛苦的呻 吟代替。
無憂怔在了原地,認真辯認那東西,樣子似乎是稀有的雪豹,但尋常雪豹是灰白色,身上遍佈斑點。
而面前這隻,卻是通體雪白,只得頭頂連著背上有一排規則的斑點,這麼看著,就象輕煙中團著的一團雪球,眼睛幽黑髮亮,極美無憂頭一回見這麼漂亮的動物,忍不住,‘咦’了一聲,試著問道:“雪豹?”
守在它身旁的惜了了,輕‘嗯’了一聲,輕撫著它的身體,低聲安撫,“別怕,她是我叫來的,來幫你的。”
雪豹象是能聽懂惜了了的話,瞅了惜了了一眼,再看無憂,果然將皺著的鼻子鬆開,又僵了一陣,不見無憂有敵意,頭軟軟的搭回枯草。
僅這小小的動作,已令它無法承受,吃力的喘息。
“雜 交的?”無憂又問。
惜了了回頭蔑視的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東厥雪豹。”
無憂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