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仍走自己的路。他挽發?不知能挽出個什麼狗屎堆堆。
眼前白影一晃,卻是他手中雪球向她拋來,下意識的接住。
頭上一鬆,墨髮如黑瀑一般滑落,披散下來,眼前被一堵肉牆攔住,幸好她收腳快,才沒一鼻子撞上去。
退開站穩,開心一臉無賴相的站在面前,手中正把玩著不凡給她插上的簪子。
開心向她走近一步,“不試過,怎麼知?”
無憂一把奪了他手中簪子,“不想試。”從他身邊繞過,快步前行。
“喂,丫頭……三姑娘叫了人來傳話,問你還去不去?”
無憂猛的剎住腳,轉了回來,笑嘻嘻的看著他,“迫不及待了?其實你可以先去的。”
開心臉一沉,手叉著腰,俯低頭向她一點點湊近。
無憂忙要退,被他抬臂上來,手肘壓了一邊肩膀,退不開去,只得僵著脖子往後仰。
他直到鼻尖快貼上她的鼻尖,才停下,咧嘴一笑,“我還真迫不及待了。”
“沒人攔你。”無憂推開按壓在肩膀上的手臂。
“我記得有人許過,同我一起去三姑娘那兒。”開心手肘滑下,順手又握了她一束長髮,令她走不掉。
“你急,可以先去。”無憂急著去尋寧墨,見他糾纏不休,有些著惱,從他手中抽出發縷。
“那些東西,你不做了?”開心將她拽了回來,壓低聲音,“你頻頻往他那兒去,是唯恐人家不知,做那些東西是為了他?”
他的話如同一盆雪水,當頭淋下,人瞬間清醒過來,迷惑可以慢慢解,但有些事卻不能耽擱。
現在的自己,只顧著內心感受,不分輕重,扭著一些捕風捉影的事,讓她十分厭惡,停了下來,臉對臉的看了開心一陣,“你在門口等我,我去換件衣服,就走。”
“今天怕是去不了。”開心歪歪哉哉的上前一步,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同她一起往‘暮言軒’的方向走,“你院子裡有人等著呢。”
無憂一怔,已經料到是誰,“那明日。”
“嗯。”
到了‘暮言軒’門口,他才放開她,別手別腳的抓了她滿頭秀髮往頭頂堆。
無憂要躲,他死揪著她的頭髮不放,痛得無憂尖叫出聲,“放手。”
開心硬是不放,擰了眉頭道:“誰要你亂動的,不怪我。”
無憂見候在院子裡的丫頭婆子探頭出來張望,不好當著下人的面和開心鬧,只好站住。
開心不理門口堆著的人群,一本正經的重新開始給她挽發。
他做得很認真,但無憂那頭秀髮象絲緞一樣滑不留手,硬是不肯聽他的話,到處亂跑,拉了這縷,跑了那綹。
無憂盯著他頭上凌亂的碎留海,就沒見他自己把頭梳齊整過,實在不認為他能給自己把頭挽出外名堂,再加上不時從頭頂滑落在面頰上的髮束,越加不耐煩,“不會,就別丟人了。”
“誰說我不會?”開心說話分心,剛拉起的一絡髮束又滑了下去,低罵了聲見鬼,“你就不能安分些?”
無憂翻了個白眼,照這個時間,昨夜不凡兩個頭也挽出來了。
大冬天的,他折騰得一額頭細汗,才歪七扭七的在她頭頂上堆出個也叫不出什麼名字的髮髻。
從懷裡取出一支鏤花的白玉簪子,小心的挨著她的髮根別住。
退開一步,歪著頭看著無憂頭頂三不象的髮髻,想拆下來重挽,再看無憂一臉的不耐煩,隱隱夾著待發的怒火,重新來過,無憂怕是定然不肯,乾咳了一聲,“比方才漂亮多了。”
說完,臉上微微一紅,難為情的揉了揉鼻子。
順手又抽了無憂手中捏著的那兩支如故,隨意插到她的要垮不垮的髮髻中。
無憂見他終於折騰完了,長鬆了口氣,回頭見一旁下人,個個偷瞟著她的頭頂,神色古怪。
扭頭叫道:“千千,鏡子。”
千千忐忑的瞄了開心一眼,戰戰兢兢的從懷裡掏了小銅鏡出來,遞給無憂。
無憂向開心瞪了一眼,往鏡中看去,整個人瞬間石化,她頭上哪裡是什麼髮髻,根本就是別了一個被雷劈了半邊的鳥窩,靠著三根要倒不倒的棍子勉強撐著。
方才想的不知開心能堆出個什麼狗屎堆堆都抬舉了他,虧自己還老老實實的在這站了半天,結果在下人面前出麼這麼大的醜,臉一沉,暴喝出聲,“白開心。”
開心早腳滑抹油的立在了五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