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熙將手中轉動著的金筆一握,慢慢轉身。
趙雅快走幾步,搶到他面前。
“有事?”峻熙明知故問。
150 你得留在我身邊
趙雅上前一步,向他靠近,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沒有美人陪伴,二皇子是否會寂寞?”
“我現在確實想要一個女人暖床,郡主可有興趣?”峻熙微側臉,斜眼向她瞥去,驀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腰,將他壓向自己,眼裡卻沒有絲毫欲…望。
“二皇子被常樂挑起的火,拿趙雅來洩,太不厚道。”趙雅撐了他的肩膀。
“紇不凡到底有什麼好,讓你痴迷到這地步?”峻熙眼皮微抬,嘴角扯過一抹不屑。
“那常樂又有什麼好?能讓二皇子一見鍾情?”趙雅暗咬了咬牙。
“有的女人讓男人一看,就很想上…她,但又不敢,越不敢,越想上,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我敢說紇不凡也想上…她得發瘋,但不敢。”峻熙放開她。
趙雅氣得臉色發青,冷哼了一聲,“不凡和二皇子可不是一路人。”
“他與我雖然不是一路人,但都是男人,男人自然懂得男人。”峻熙眸子半闔,不以為然的冷瞥了她一眼,將手中金筆一掄,“既然郡主無意給本皇子暖床,不陪了。”
“二皇子如果能得常樂,太子還有何可懼?如果有機會讓二皇子與常樂獨處,二皇子敢不敢與她把事成了?”趙雅瞅了眼身後營帳,眼裡前著陰森幽光。
峻熙撇眉,這麼個無腦女子,怪不得紇不凡寧肯冒險與長寧私會,而不取她,對趙雅極不以為然,口裡卻道:“今日不行。”轉身離開。
今日不行麼……趙雅唇邊勾起一絲詭笑,她當然明白現在是在軍中,明日又是祭天之日,如果常樂出點什麼事,那可是要被天下眾君誅殺。
元虛年間,也沒有哪一國能強到獨自吞併其他國家,所以各國間總是在不斷的結盟,又解盟來儲存自己的一片疆土。
因此,是近二百年來,最為動盪的年代。
所幸所有人信奉著天女,所以在參加祭天的日子,無論天大的仇恨,也是隻能埋在心裡,面上一團和氣。
祭天,也就是朝拜天女的日子,也是無憂的生辰。
不過她自打出生,就在深冷後宮,每年這一天,子言總會為她結個花環戴在頭上,如果姨娘有空,會在這一日來探望她,所以這一日便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但她生於此日,與子言的分開,也是此日,所以後來她從來不給自己過生日。
至於怎麼祭天,無憂不關心,但她看著眼前的巨大石碑,眉頭卻慢慢擰緊。
石碑上雕著個天女圖,天女身邊環繞著無數的彩鷺,天女手中捧著一個環形的東西,那圖案竟是她揣帶著的那塊玉佩上的七個小圖拼合在一起的形狀。
無憂下意識的隔著衣裳捂住貼身藏著的那塊玉佩,冥王的話響起,“這可是寶貝,丟不得。”
不凡隨著她的目光掃了眼石雕上的環形圖案上,“怎麼?”
“沒事。”無憂收回視線,手心卻滲了汗。
她象木偶一樣被人牽扯著完成了祭天的過程,推說身體不適,不肯再留在軍營。
不凡帶她來,自然也和是送她回去。
她爬上不凡的馬車,一頭栽進車內柔軟的羊絨軟鋪,皇家的種種不人道的做法浮上腦海。
第一次對她兒時的怪異生活產生懷疑,莫名的生出一種從來沒有的恐懼。
不凡在她身邊坐下,伸手過來摸她額頭,入手一片冰冷,將她翻了過來,見她臉色蒼白,吃了一驚,“有什麼不舒服嗎?”
雖然他本人對邪神一類,並不多忌諱,但在祭天時,便見她神情恍惚,竟突然害怕她冒用天女轉世的身份,出現在祭天,得罪神靈,受到天罰。
無憂看著他,笑了,“你在害怕?”
他略抬眼皮,看著她額角還滲著的汗珠,點了點頭,“害怕。”
無憂一怔,他居然會直言害怕,“是我冒充,你怕什麼。”
他沒來得及回答,聽見外面傳來傳話,說南朝的長寧長公要見常樂郡主。
平時天塌下來,也難以動容的不凡竟然眉頭一蹙。
無憂突然爬起身,跨坐到他身上,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推向他身後廂一角,故意觸動車簾,令車簾一掀一拋。
眼角斜飛,窗外三尺外,停著長寧的馬車,長寧正撩著車簾望著這邊,在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