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了睜開眼,側臉向她看來,眼裡還有沒完全褪去的**…望,但她的問題顯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眼裡的火在漸漸熄滅,不直接答她,反問道:“這次去祭天,見到了長寧公主?”
“嗯。”
“你認為她南朝長公主的身份有問題?”
“算是。”無憂笑了笑,既然蘇家能是天下第一資訊站,長寧前來的事,他不可能一無所知,“不能說,是嗎?”
“涉及皇家的,按理不能。”惜了了看著她的眼,一眨不眨,“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不想你有危險。”
無憂失望的笑了一下,“那算了。”
他伸手過來,握了她耳邊的髮束,“這件事,對你很重要?”
“或許很重要。”無憂抿住了唇,這是她能尋找子言少得可憐的線索之一。
“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他仍看著她的眼,神態認真,沒了羞澀,也沒了窘迫。
“問吧,如果我能告訴你,就告訴你。”
“你是誰?”他能掌握蘇家龐大的資訊網,絕對不是僅僅因為他是蘇家唯一的嫡親血脈就能辦法,靠的還有他敏銳的觀察力,舉止投足間對人心的揣摩。
雖然據說她與常樂兒時長得一樣,但連她的親生母親對她都有所懷疑,他豈能不留心?
然而他派出去查探的人,盡數無功而返,這種情況,在他這裡還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曾經令他相信,她就是常樂。
然而在鳳止那裡,沉睡之中,是他生命最薄弱的時候,卻也是意識最敏感的狀態。
他從小玩毒,試毒,嗅覺和身體的感知能力均比常人不知高出多少。
那口陽氣,進入他體內,雖然只得一剎那間,但他聞到她體內獨特的梅香,那是平時別人聞不到的味道,只有在高熱時才會散出來的氣味。
這些年,他見過興寧發燒,一身臭汗,絕無她身上那股寒梅般的冷香。
讓他得到證明,她不是興寧……
無憂即時驚大了眼,望著他的眼不答。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眸子忽閃,她不是常樂,以後自己的事了了,可以帶她一起離開。
“你既然認為我不是常樂,為何不自己去查?”
“我查了,但查不出。”惜了了也不瞞她。
“既然查不出,為何這麼說?”
“我想證明你不是常樂,太容易,只需一點藥沫,就能讓你片刻間高燒不下……但我不願那麼做,我不想別人知道……”
無憂打了個寒戰,他說的不錯,自己身上帶著特有的體香,只要高燒,就會散出來,而興寧未必有這股體香。
體香一香散發出來,自己就原形畢露。
惜了了既然說得出讓她高燒,自然察覺了她的這個特性。
“我也不知我算是誰……我不過是得以偷生的一縷殘魂,只不過無巧不巧的被送來了這裡,偏又和興寧長得一樣,所以……”
無憂苦笑了笑,“我只是想有一個暫時的安身之地,等我的一些事辦妥了,就離開,一定不會給你帶來不便……”
惜了了笑了,她只要不是常樂,是誰都不重要,拿著她的頭髮打結玩,“長寧公主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自己知道就好,萬萬不可外揚。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無憂見他把自己的頭髮和他的結在一堆,皺了眉往回抽,“我自然不會告訴別人。”
“長寧其實是芷蘭皇后和齊皇的長女,北齊當年失蹤的長公主……長寧公主年幼多病,任南皇如何的保,仍在十歲時夭折。而南朝為了保住妹妹這世上唯一活著的骨肉——峻宣公主,就瞞下了長寧夭折的事,讓峻宣公主頂了長寧的身份。南皇為了守住這個秘密,連自己的愛妃,長寧公主的母親,都殺了。如果有人知道,你知道這件事的話……”
他說到這裡,就不再說下去,只要不傻,都能明白這裡面的厲害關係。
無憂之前就懷疑過,但這時聽惜了了親口說出,腦中仍‘嗡’地一聲響,搶救頭髮的手即時頓住,“她真的是芷蘭皇后的兒女中,唯一活著的嗎?”
惜了了將她的發縷奪回來,與自己的長髮並在一起,打著結玩耍,歪著頭看她,“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不能再答。”
無憂即時噎住,真是堵死人了,“你要怎麼才肯告訴我第二個問題?”
惜了了臉上一紅,不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