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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陣暈眩,再無懷疑,微仰了頭,喉結隨著他艱難的呼吸微微滑動,抑制住眼中湧上的液體。

鼻息間彷彿聞到她淋漓盡致時散發出來的寒梅冷香,懷中是與她肌膚相親、抵死纏綿的柔滑觸感,腦海中是她俏皮的低笑:“都說事不過三,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如果有第三次,就說明我們有緣,所以我決定如果能有第三次見面,就告訴你。”

唇邊化開澀笑,再見竟是這般環境,天意弄人。

“等我長到可以婚嫁的年齡,如果他在我心裡淡去了,我嫁你為妻,好不好?”

她本該是他的妻……

手掌輕撫上她後腰間的疤痕,動作極輕,輕得象是怕碰痛了她,雖然已是多年前的舊傷。

他第一次見這道疤,她只得六歲,這疤凹凸不平。

經義父配置的藥膏治療多日,又經過這許多年,在與她第一次肌膚相親時,就已經癒合的極好,手指撫過,平滑細膩,與周圍肌膚已無太大區別,然終是老傷,色澤已不能完全隱去,疤始終是留下了。

無憂在他手指碰到自己的那一瞬,身體輕輕一顫,不由自主往未完全揭去的絲被中縮。

臉埋進枕中,方才還在腦子裡亂飛的小H書,小H圖,全成了漿糊,拈不出一點可用的。

肌膚在他手指的溫柔碰觸下,一點點發熱,這感覺……異常的熟悉,她繃緊著身體,腦中更亂得再理不出一點頭緒,怎麼也想不出除了兒時常擁著她睡覺的子言,何處再能有這樣熟悉的感覺,胸間哽住,難道當真是他?

“子言,是你嗎?”

腰間的手即時停下,輕貼著她腰間的手指漸漸冷去。

無憂心裡一緊,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不該犯的錯,咬住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寧墨清峻的面頰慢慢白了下去,薄削的唇再尋不到一絲血色。

輕覆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收回,手一抖,纏著被角的金絲瞬間縮回袖中,手掌在身側一撐,身體離了床榻,輕飄飄的落坐在榻邊輪椅上。

讓她迷戀的熟悉感在腰間消失,接著揭起的絲被重新落下,穩穩的覆在她赤著的身體上。

剎那間,她的心象直沉下去,墜入一潭冰水。

輪椅輕響,無憂只覺腦中‘嗡’的一聲響,恨不得將自己掐死,抱著被子翻身坐起,見寧墨坐在輪椅上的蕭寂的身影正背轉過去,只能看見他耳邊拂起的一縷墨髮。

“我不叫子言,我叫寧墨,安寧的寧,書墨的墨。”

寧墨雙手緊扣輪椅輪軸,指節根根發白。

無波的聲音,如冰屑雪水當頭淋下,透入心肺的冷,令無憂從頭寒到了腳,夢中他說的也是這一句話。

唇微微一哆嗦,愧疚鋪卷而來,與他圓房,卻喚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對他是何等侮辱,“寧墨,我……”

然出口的話,如潑出水,如何收得回,又如何再解釋得了?

寧墨咬著唇,滲出血絲。她回來,果然是因為他……

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意義……

轉動輪椅往門口而去。

“寧墨,別走。”無憂裹緊絲被,追下床。

過長的被角纏在腳上,未能邁開步子,一腳踏空,向地上跪倒。

輪椅木輪壓過地面的聲音,只是一頓,一刻不再停的離去。

咆哮的寒風從開戶的門裡灌入,吹散屋裡暖氣,揚起無憂披散的長髮。

她抬起頭,望著在門後消失的背影,臉色煞白,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他的心已是傷痕累累,自己卻為著私心,生生的羞辱於他。

不能如此……不能就此丟手……

無論能不能解釋得清楚,都得去向他解釋……

無憂急爬起身,丟了裹在身上的絲被,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裳,扯上外袍,便衝向門口,拉開木門,冷冽的寒風夾著雪珠子迎面打來。

顧不得臉上的痛,向外望去。

見平兒冷著臉,一手握著油紙傘,一手提著燈籠,立在門口。

來不及向他問話,向周圍看去,入眼只有飄飄的鵝毛大雪,“寧墨呢?”

平兒垂頭不看她,“公子要小的送郡主回去。”默默的撐開油紙傘,遮過她的頭頂,將燈籠照向她的前方。

無憂推開他的手,急奔下臺階,拂開眼前的雪,卻哪裡還有寧墨的影子,“寧墨去了哪裡?”

“公子出府了,郡主不必再找,小的已喚了人去請紇公子到‘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