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只道他是顧忌夫人,不肯認自己,掃了眼無憂,見她身上衣裳不多華麗,頗不以為然,提示道:“去年我去遊溱湖,被人暗中戳穿了船底,是公子救的本公主……”
無憂聽了‘公主’二字,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溱湖在西越境內,就不知這是哪國的公主。
“原來是你。”開心想起了她是誰,神色間卻並沒什麼變化,側眸見根叔端了魚出來,不再說什麼,同無憂過去桌邊坐下,遞了筷子和碗給無憂。
見她不接,只是看著他笑,皺了皺眉,“你又想說什麼。”
無憂一挑眉,掃視了一眼周圍,打趣道:“你欠我什麼?”
“開房,生兒子。”他睨著她飛快的接了句,“要不,你去問下根叔根嬸,肯不肯騰間房我們用用。”
無憂揚手就打,“誰說這個了?”
開心捉了她的小手,一臉的無賴相,“我只欠你這個。”
無憂被他氣得笑,抬頭卻見三姑娘正從外面進來,目光到處亂巡,揚手道:“三姑娘,開心說要和你開房,生兒子。正打發我去向根叔根嬸問問,能不能騰間房出來。既然你來了,這事也就你自個去辦。”
開心剛喝了口茶進嘴裡,驀然聽了這話,茶嗆了出來,咳得險些死過去一半。
無憂提前有準備,豎了擺在桌上的大草墊,遮了臉,感覺不會再有茶水會噴到臉上,才將蒲墊挪下些,露出一雙笑眼,等著看熱鬧。
開心一邊咳,一邊用手指了她,“你這死丫頭,這話也能亂說。有認得三姑娘的人聽見,豈不壞人家名節。”
一隻纖纖玉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三姑娘豪爽又略帶羞澀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你娶了我,不就成了。”
開心臉上一僵,嚇得魂飛魄散,扭頭過去,果然是三姑娘那張明豔的臉龐,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沉肩,將她的手避開,“這丫頭說話從來不靠譜,你別聽她胡說。”
三姑娘瞅了無憂一眼,眉目帶笑,往他身邊坐,“我卻覺得是最靠譜的話。”
開心忙起身,繞到無憂身邊,與她一張長凳坐下,將無憂半遮著臉的蒲墊奪了過去,丟在桌上,順手將她拽了過來,“這戲好看嗎?”
“挺好看的。”無憂瞅瞅開心,又瞅瞅三姑娘,再瞅瞅樓上那位什麼公主。
上頭那位臉已黑了下去,拂袖回到裡面桌邊坐下,拿過一個丫頭手上捧著的紙筆,不知寫著什麼。
三姑娘隨著無憂的目光看向樓臺上,眉頭一皺,望向無憂,向開心指了指,“那女人……”
無憂眼一眨,“好象曾經上演過一出英雄救美……是舊識……”
三姑娘重哼了一聲,臉黑了。
這時,樓上下來個丫頭,遞了張精緻的金邊請柬給開心,“我們家公主在‘一品香’設宴答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開心的頭開始漲痛,哎……三個女人一臺戲……
“一點小事,不足以掛齒,這宴就不必了。” 不接請柬,拽著無憂起身,“走了。”
“這魚才上桌,還沒吃呢。”無憂賴著不走,有好戲豈能錯過。
“別吃了,到前面,我打兩隻野雞,烤給你吃。”開心丟了塊碎銀在桌上。
“有三百里最好吃的魚,做什麼要吃你烤的野雞。”無憂抓了筷子去挾魚。
開心知她是唯恐天下不亂,她好乘機看戲,恨得磨牙。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突然將她攬腰抱起,扛上肩膀,大步向外走去。
無憂剛嚐到魚味道,確實是從來沒吃過的美味,哪裡捨得走,嘴裡又塞著魚,說話不利索,只能含糊的叫著,“魚……魚……”
眼睜睜的看著那盆青椒青遠離自己,後悔不先吃飽了魚,再來氣他。
懊惱的看向手中筷子,筷子上還挾著一塊魚泡,將魚泡也塞入口中,沒精打采的軟趴在他肩膀上,“三斤魚,便宜了三姑娘……”
開心好氣又好笑,三姑娘會稀罕佔那三斤魚的便宜?
無憂眼珠子一轉,撐著他肩膀,直起身體,衝著三姑娘叫道:“把那魚打包,開心要那魚下酒……”
開心在她腰上一掐,無憂‘哎喲’一聲,沒了下文。
三姑娘正要起身向他們追來,聽了她的話,呸了她一口,“你自個想吃,卻拿開心說事。”
無憂扁嘴,“不包也行,晚上我跟他出去吃飯。”
“好啊,我知道一家館子的小菜很不錯。”開心眸子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