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雖然不才,但在修行的凡人中,還算小有成就,已凝成魂珠,雖然微不可看,但郡主不妨觀一觀。”
無憂仍不答。
安大夫苦笑了笑,“等老身看過,這命就交給郡主,如果郡主無法相信老身能守口如瓶,取了老身性命便是。”
當年為了恨,不顧一切,做下那事,哪怕是傷害天女,也義無反顧。
但年紀漸大,又知道了許多當年不知道的事,恨漸漸淡去,折磨她的就是無休止的愧疚和恐懼。
如果興寧是天女轉世,她殺害小天女換成怨魂,這是大逆不道之為。
一切因果均有輪迴,無論善惡,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一但到了時候,等著她的就是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
她自己也就罷了,還涉及那個人,那個怨魂裡也有著那個人的貪念。
年紀越大,她就越怕,無一日好過。
如果興寧不是天女轉世,她雖然有罪,卻不至於罪孽滔天。
如今她在世上,求的也就是一個心安。
“這可是你說的?”安大夫拿自己性命壓上,無憂不能不為之所動。
“老身絕不食言。”這是‘常樂府’,要殺她,她只能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好。”無憂抬手,示意她可以開始。
安大夫不再說話,取了個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將自己的手指咬破,擠了兩滴血進杯中,嘴裡嘀嘀咕咕地念了一陣,盤腿坐下,突然將杯中茶水往半空中潑去。
淡紅的茶水不落,在半空中凝成一團,再慢慢鋪開,形成一道薄薄的水幕。
沒一會兒功夫,竟見另一個安大夫從坐著的安大夫頭頂浮出,飄上那道水幕,驚訝得嘴了嘴,半天合不攏。
浮起的安大夫,身體透明,被水幕一映,果然見胸口有米粒大小的珠子,隱約能見,珠子裡蓄的竟是被撕下來的半邊絲帕。
只是一眨眼功夫,懸浮的身影已重新落下,與坐在地上的安大夫重合,水幕剎時落下,濺了一地。
安大夫緩緩睜開眼,額頭已滲出汗出,虛弱道:“老身修為淺薄,只能支撐這點時間,不知郡主是否看見。”
無憂不答,只問:“你做一次法,就累成這樣,還做得了二次?”
安大夫知道她這是答應了,大喜,“還勉強行得,只是時間會更短些。”
第317章 訓斥
無憂這才淡淡的點了點頭另翻了個茶杯斟了茶用頭釵刺破手指滴了兩滴血進去。
她表面看似平靜心房裡卻象揣了一隻小鹿亂跳亂蹦既緊張又害怕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渴望。
渴望能承安大夫之言自己才是天女轉世。
她並不貪圖天女所有的那些特權和榮華只盼……萬一子言在世尋到他能與他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然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強行抑制著內心地湧動儘量做著最壞的打算。
無憂在安大示地引導下將身體放鬆感覺身體變得很輕慢慢飄了起來向在半空中凝成的水幕。
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另一個身體仍坐在桌邊紋絲不動。
之前已經見過安大夫施法並不多緊張。
抬手奇怪的發現自己的魂魄淡得好象隨時要化去胸膛裡有一團刺眼的光亮忽閃忽閃地放著光芒那團光每閃一次她淡去的魂魄就加深一些但隨著光華的消失又再淡去如一縷輕煙。
似乎不是那團光芒不斷地反覆渲染只要被風一吹她就能消散在空氣中。
不象安大夫的魂魄雖然變得透明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那團光將胸膛完全遮去無法看見裡面是不是有一個魂珠。
正想再看仔細些。
突然聽見安大夫一聲驚呼“怎麼會這樣”
抬頭見安大夫驚慌失措地坐倒在地驀然覺得腳下一鬆已回到身體裡面。
安大夫掙扎著起身費了好大力氣都沒能站起來。
無憂深吸了口氣除了有些疲憊沒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上前扶起安大夫“你怎麼了”
安大夫大口喘息過了一會兒才緩過氣“你……”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無憂心臟收緊。
“我看不見你體內有魂珠。”
無憂笑了一下心裡空蕩蕩地說不出的失落和絕望“那就是沒有。”
安大夫將她看了又看“你可服過化魂散”
“不曾服過。”這名字無憂聽起來都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