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衍本不喜歡練箭,不過是不願被人笑話,強留在這兒,聽峻熙說要散,正合心意,“我叫人備了酒菜,進屋洗把臉,喝幾杯。”
峻熙看看天色,左右無事,領了眾屬下隨峻衍一同進屋。
席間,向峻衍問道:“皇兄和郡主處得如何了?”
峻衍喝了幾杯,有些上頭,少了防備,隨口應道:“你也看見了,就這樣。”
“女人要哄,皇兄該多哄哄郡主。”峻熙為他斟酒。
峻衍持著杯,怔怔看著裡邊的酒液,好一會兒才道:“是該哄哄。”仰頭將酒一口喝乾。
296 圈套(三)
無憂本想尋著開心,直接告訴他這是峻熙設下的圈套。
但一來吃不準,開心到底會不會踩這趟渾水,二來也想知道開心為什麼要找那塊玉。
叫千千打聽好紙片上的地址,是在城外山坳裡的一個獵戶村莊。
村長是靖王的一個老部下,因傷功退。
他性情直爽,但過於正直,看不得一點官場的齷齪之事,所以不願做官,仍回參軍前所在的村莊,與村民家人一起。
雖然退隱,但畢竟功績在身,受人尊敬,連帶著這個小小的獵戶村莊也無人敢隨便欺負。
得知靖王府和常樂府的野味,都是從他們手中購買。
吩咐千千,小心盯著開心,如果他離了府,或者自己天黑未歸,就把這事悄悄告訴不凡。
然後扮作府裡傳話的跑腿丫頭前往小村。
村長見她面生,但她說是新進府的,加上手中確實有府裡的牌子,就叫人給她安排膳食,在村裡歇息,自己則帶著村裡兄弟進山狩獵去了。
這村莊只得十幾二十戶人家,三面環山,一面臨水。
只得兩條道路可以出村,一是村口大道,二就是水路。
而其它道路,都是進山,用於狩獵,無法與外界相通。
這段時間正是獵野豬的好日子,村民白天在山裡挖築陷阱,晚上男子就在山裡潛伏著捉野豬。
餘下的老人婦幼,早早睡下,村裡就可以說是無人走動。
對方事先在村莊各處伏下人手,如果有外人潛進來,只需把村口的路和水路堵上,就是插翅也難飛。
開始,無憂不明白,峻熙為什麼會把地方設在有人居住的地方,而不在偏僻的無人之處。
以為是姨父的這個部下與峻熙勾結,唱空城計,引開心上勾。
但在村中轉了一圈,才知道並非如此。
地址上所說的屋所,並非無人居住,而是住著一個獨居的老婦人。
據村民所說,老婦人是個大夫,他們都叫她安大夫。
安大夫隔三岔五的要進山採藥,而且不時要外出給人治病,所以白天才會常不在家。
她逛到安大夫門前時,大門掩著。
隔壁村民說,安大夫去了採藥,照著她以往的習慣來看,要入夜以後才會回來。
無憂在村裡等了一陣,已經天黑,卻遲遲不見開心前來。
尋思是不是自己想岔了,開心根本不會前來。
或許他進入屋裡時,紙片已經燒去,他並沒能得知地址,所以才不能提前來尋人,只能尾隨峻衍前來?
想到這點,想要離開村莊,截住開心入村,但已經晚了一步。
峻熙的人馬已經提前到來。
聽見峻熙低聲交待,“記住,不是迫不得己,不要驚動村裡任何人。”
他的屬下得令,各自領著大人馬無聲地分散在村莊各處。
峻熙和峻衍等眾人潛伏好,才交換了個眼色,領著親兵,推開安大夫的門,邁了進去,重新將門掩上,一切迴歸寧靜。
好象根本沒有大批的人馬來過,而屋裡也沒有藏著一堆的人。
無憂躲在暗處瞧著,暗暗著急,現在別說截下開心,就連她貿然出去,也會被峻熙的人發現。
峻衍兄弟是等村長帶人進山以後,才偷偷前來。
從他們小心的程度,可見這件事,村長並沒有和峻熙有任何勾結。
他們確實不但不想驚動村長, 甚至不想驚動村裡的任何人。
打更的敲過二更不久,便看見一個人影緩慢的朝這邊走來。
無憂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等來人走近,才發現是個整個人裹在大圍巾裡的婦人,背弓得很厲害,揹著一個裝滿草藥的竹簍。
她走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