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敢僭越。
“那是否也不敢吃?”
他鳳眸微揚,緩緩瞥向她。
清淺微微一頓,而後支支吾吾的開口,“要…要吃的。”
他是故意想引她說出來也不吃吧,哼。
“噢,我以為你會不敢吃的。”
一句稀鬆平常的話,卻讓清淺察覺到了絲絲涼意。
連澈眉眼淡淡的看了眼桌上的食物。
“這個,是一定要敢吃的,不然奴才沒有力氣伺候二位爺。”清淺盯著桌上的食物,有些憤憤的說道。
“真是好理由。”連澈隱了笑容,嗓音漠漠。
清淺一驚,趕忙低聲道:“奴才不敢。”
連彥對這位七哥從小便是又敬又怕,他輕皺了眉,看了看二人,開口道:“大哥既允你坐,你便坐,他不喜旁人有其他想法。”
自七哥登基以來,哪個不是對他惟命是從,惟有她,一個小小的丫頭,偏是愛生些古怪自由的思想,毫無分寸。
清淺微蹙了眉,木木的盯了一眼身側的男人。
他從來便是這樣,要的只是旁人的絕對服從。一點一滴的自我意識都不允許有。
內心有任何異樣情緒,都必須全數抹掉。
他是男人,更是一個帝王。
天生就帶著強烈征服欲,哪怕你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只是一鳥一獸,他也必定會讓你臣服腳下。
連彥眸光輕輕凝向立若呆鵝的清淺,稍去一個眼神。
清淺瞥了瞥嘴,生硬的走到椅子旁坐落。
她徑自盛了一碗粥,隨即拿起一個饅頭,誰也不看,直接往嘴裡塞去。
既然那人要他們坐下來吃,那索性便吃,還要吃的開懷,不能教他以為自己小肚雞腸。
只是這副吃相,實在是太過於顛覆,幸好清淺是一身男兒裝扮。
一桌子的人都是優雅從容,不徐不急的。
惟有她,將嘴裡塞的滿滿當當,還將饅頭掰成小塊,丟在碗裡和著粥用勺子戳來戳去。
滿桌子就唯獨聽到她碗中不時的發出碰撞聲。
“那饅頭是和你有仇?”連彥嘆了口氣,略顯無奈的問道。
正文 91091。非池中物
周圍人的一顰一笑,活色生香,彷彿都與她無關,她就那麼傻傻的杵在街中。
紛繁熱鬧的長街上。
街旁有小孩子正在追逐嬉鬧,那燦爛的笑顏,宛若春風般明媚。
清鈴般的稚氣歡笑聲,盈盈悠悠盪入她耳中。
暖陽下,一襲輕漾的風迎面拂來,髮絲輕撩至臉頰,帶著點點微癢辶。
清淺伸出小手,指尖緩緩挑開發絲。
目光落向從她身側而過的一對男女,女子嬌羞的淺笑與男子寵溺的神色,耀眼而生動。
女子擦身而過留下的花香氣息,仍淡淡的縈繞在她鼻端澌。
在這裡,她尋不到任何熟悉的人或事物…
清淺望向那已然遠去的背影,輕眯了眼眸。
出宮的路上,偶爾聽池宋說起,此行是去監察水利工程的,可似乎卻又不那麼簡單……
“雪青姑娘,二位爺已走遠了。”池宋見她一直傻傻的杵在街中,便折返回來,目光探向她有些呆滯失神的模樣。
這一道輕聲的提醒,將清淺從無措的神遊狀態中拉了回來。
她目光緩緩移向池宋,緩緩開口,“宋管家。”
“怎麼了?”
她眉眼淡淡的開口,“無事,走吧。”
不顧池宋略顯詫異的神色,她徑自邁開步子,向前方已走出好遠的二人追去。
池宋微微一楞,眸色複雜的望向那神情古怪的女子,深深淺淺的打量。
一路小跑,待清淺跟上二人的步伐時,她輕輕的撫了撫胸口,微微嬌喘。
眉間卻是沉靜若水,蘊著一份安然。
連彥有些詫異的瞥向身側微喘的女子。
她已將小手從胸口移開,再次眯起了眼,悠然的向街邊的行人和小販望去。
那白皙的臉頰上,因適才的一路小跑,蘊了一抹淡淡的嫣紅。
他輕笑,眸光斂了些許。
清淺並未注意到身側的目光,仍是閃著晶亮的眸子探著前方。
突然看得前方一個小攤旁聚了好些人,她轉過臉來,“公子,那邊似是頗為熱鬧,我們過去看看吧。”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