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鬆了口氣,等到結果更是種煎熬,現在的錢豐,就是如此,側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的模樣,幸好紅光滿面,眼睛充滿生機活力,不至於讓人擔心。
“不合作,怎能這樣紅火。”錢緒慢聲道,知道兒子不是做生意的料,他也沒有多解釋,拿著算籌,繼續計算起來。
心情舒暢,韓瑞笑道:“三哥,在京城,我們根基淺薄,時間不等人,開啟銷路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利合作,看似吃虧了,但是他們二十家商鋪均分,哪有我們自己賺得多。”
況且,蛋糕太大了,一口吞下,沒準吃不成胖子,反倒是會噎死自己,很淺顯的道理,韓瑞清楚,錢緒也明白,現在多好,獨樂不如眾樂,雙贏。
“二十一郎,那些掌櫃有意續約,你是什麼意思?”錢緒問道,覺得韓瑞不去做生意,實在是太浪費了,儘管沒有計算出結果,但是肯定要比自己打拼二十年賺得多,只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要是一年半載的,該是什麼數額。
續約,韓瑞猶豫,有些動心,不過想了想,微笑說道:“算了,我做官了,偶爾為之,還說得過去,不好長期經營。”
“怕什麼,不用你出面,叔父幫你打理。”錢緒說道,想到這些天在自己手中流動的錢,多少有些激動興奮。
“這樣不妥。”韓瑞搖頭,誠懇說道:“上次讓叔父出面,差點連累了三哥,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現在又是關鍵時刻,怎能再讓你冒險。”
“什麼險不險的,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錢緒擺手,卻沒有再提,畢竟相對錢財,還是兒子的前途比較重要。這個時代,成了天下首富又能怎樣,就是大肥羊,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越是風光,下場越是悲慘。
千萬不要學沈萬三,韓瑞告誡自己,心中有了決斷,開口說道:“叔父,派個人,私下聯絡那些掌櫃,問下他們,有沒有意思,購買菸花的配方。”
“什麼……”錢緒震驚,連躺在榻上的錢豐也坐直了身子。
現在,不同於後世,只要出得起價錢,什麼配方技術都可以轉讓,所謂的非賣品,只是出的價碼不夠罷了,祖傳秘方,敝帚自珍更是成了通病,再破舊的掃帚,寧願藏在角落發爛,也不願意送人。
上次,韓瑞用酒方換了這間豪宅,錢緒等人知道了,也沒多說什麼,畢竟蒸餾酒之類的,儘管味道獨特,但是世間的美酒也不少,稱不上獨一無二,但是煙花卻是不同,那可是天下無雙的物件,說得白些,就是能下金蛋的母雞,只要技術在手,錢財自然滾滾而來。
而今,韓瑞卻要把金雞給賣了,這是什麼情況,腦子進水,糊塗了?
“別這樣看著我,懷璧其罪的道理,你們應該明白的。”韓瑞無奈說道:“一個月來,煙花的火爆情況,你們都看見了吧,要是換成你們,會不會心動?平頭百姓也就罷了,只是心中想下而已,那些……大人物,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反正最後,多半會保不住,為何不乾脆主動,反而能夠賣個好價錢。”
錢緒父子家境殷實,但是說到底,還是平民百姓,對於一些勳爵權貴的事蹟,也耳聞目見不少,雖說當今天子賢明,朝臣清廉,奈何日理萬機,不可能面面俱到,瞭解清楚,發生韓瑞所說事情的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一定。
錢豐輕聲道:“二十一郎,何不求助太子。”
“除了陛下,誰來也沒用。”輕嘆了下,韓瑞幽幽說道:“況且,太子也不容易啊,沒事不要給他添堵了。”
為了擺不上臺面的事情,求助李承乾,對他的名聲,是個嚴重的打擊,肯定有幫迂腐儒士,或許別有用心的人跳出來,叫囂什麼與民爭利,非君子所為,太子身為儲君,應當以江山社稷為重,不要計較什麼汙濁之物,按照他們的理論,天下最合適當皇帝的,就是乞丐了,這也就是朱元璋能夠成功的原因。
腹誹片刻,韓瑞笑道:“叔父,出賣配方的理由,不僅是如此而已,怕人惦記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卻是,想要把市場做大,吃獨食肯定是不行的。”
“什麼意思?”錢緒理解起來都有些困難,更加不說錢豐了,根本不明白。
韓瑞慢慢解釋起來,說得口乾舌躁,卻發現沒有絲毫作用,畢竟是一千四百年的代溝,不是那麼容易抹平的,兩人聽得一頭霧水,若不是相信韓瑞不會糊弄自己,恐怕會直接把他當成瘋子。
錢豐擺手,贊同說道:“好了,二十一郎,不用說了,只有千日做賊,豈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賣了就賣了,省得擔心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