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尚回頭觀看,立即驚訝道:“真像是在什麼時候看過。”
眾人聞聲,仔細端詳,辨才和尚眨眼,馬上反應過來,驚聲道:“這是虞師兄的筆法。”
“虞……的確與世南居士的筆法形似。”幾個和尚細看,也紛紛贊同。
“不只,而且還有三分神韻。”辨才和尚肯定道,頗有幾分意外的驚喜,畢竟與虞世南師出同mén,看到有人的字與他相似,主觀上就留下良好的印象。
“不錯,不錯……”幾個和尚連連點頭,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虞世南的聲名遠播,乃是當世的書法大家,天下臨其書帖習字的文人書生,不知道有幾何。
幾人在這裡品詩賞字,沒有離去的意思,就在這個時候,有個xiǎo和尚走了進來,輕聲道:“主持,謝公子來了。”
哦,這可是大施主,似乎是職業習慣,知客僧眼睛突然亮了,主動說道:“方丈,我去相迎。”
“嗯,不得怠慢。”辨才和尚點頭,頓了下,又說道:“對了,謝公子喜好詩文,待他進香之後,不妨邀他來,賞此妙作。”
知客僧應聲而去,過了xiǎo半個時辰,帶了個少年返回,這少年身穿儒服長衫,眼睛如星光璀璨,十分清逸俊美,舉止優雅之極,眼眉帶笑,讓人如沐風,真個道不盡的雅俊飄逸,風流倜儻,眾人見人,忍不住在心中暗贊,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第二卷 長安行 第五百三十四章 謙虛
“謝公子。”一幫和尚連忙見禮。
“見過諸位大師。”清逸佳公子也十分客氣,目光輕移,看到牆上的詩句,細之下,情不自禁點頭道:“確如知客大師所言,真是妙作。”
知客僧笑了笑,惋惜道:“可惜,作詩的公子已經離去,不然與之暢談佛法,也是一件難得的樂事。”
“是啊。”幾個和尚紛紛贊同,覺得如果不jīng通佛理的話,怎能寫出偷得浮生半日閒,這類充滿禪意的詩句來。
似乎想到什麼,謝公子嘴角綻放出一抹奇異的笑容,有些人,從來不信佛,然而卻總能作出禪味十足的詩詞來。
“謝公子……”
發現自己有些走神了,謝公子眼眸流光,帶著幾分歉意,清聲道:“幾位大師,在下還要下山,拜訪一位長者,不便久留了,先行告辭,日後再登mén賠罪,望請見諒。”
“無妨……”辨才和尚擺手,似乎雙方非常熟悉,絲毫沒有介意,客氣了句,就讓知客僧禮送謝公子下山,自己與幾個師兄弟,繼續觀賞詩文。
在知客僧的引請下,謝公子輕步走出永欣寺山mén,回身與和尚辭行,一番客套,約定了下次再來的日期,謝公子也不耽擱,繼續往前,到了山腳下,一輛馬車輕悠而來,繡簾掀開,lù出了一張絕sè的容顏,肌膚瑩白似雪,長髮如雲,風姿綽約,宛如仙子。
“要走了嗎?”絕sènv子輕聲問,聲音美妙,如同潺潺的清溪澗流,極其悅耳動聽。
謝公子微笑點頭,半躲上了馬車,繡簾落下,吩咐了句,車伕輕手揚鞭,馬匹長嘶了下,滴答而去,很快消失在遠方。
與此同時,韓瑞已經身在山yīn城中,按照虞世南給出的地址,再向城中路人打聽,來到了虞世南友人陶卓然的宅院之前,投帖說明了來意。
陶卓然,是晉代名將,大司馬陶侃的後代,屬於陶氏分支,久居山yīn,在當地很有名望,與虞世南是多年好友,時常有聯絡,而今,聽到虞世南託人送來書信,自然不會不見,立即讓請人進來。
走進陶家,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喜慶的場面,屋裡屋外,管家主事之流,不停的支使僕役披紅掛綵。
“貴府,有何喜事?”韓瑞忍不住問道。
在前面引路的僕役回頭,笑呵呵道:“今日是家主八十大壽。”
韓瑞恍然大悟,難怪虞世南指定,不能提前,也不能壓後,就要在今天送到書信,原來是記得老友生辰,送書信前來祝賀的。
過了走廊,就到了會客廳,僕役進去彙報,隨之又出來,引請韓瑞進去。
“拜見陶老先生。”韓瑞恭敬問候,呈上了書信。
所謂人逢喜事jīng神爽,現年已經八十高齡的陶卓然,或許是養生有道,看起來鶴髮童顏,jīng神矍鑠,並沒有多少老態。而且,在這個時候,收到遠在京城的虞世南的書信,書信內容不言而喻,更是新增了三分喜悅。
“不必拘禮。”陶卓然抬手,喜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