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拂過,依稀記得,這個場景好生熟悉,下意識的向橋頭望去,空dàngdàng的,唯有幾株瓊樹依舊漫爛綻放,huā朵潔白,泛出半透明的光澤,婉轉清亮的鳥鳴聲,掩在影影綽綽的樹叢huā間,歡快鳴叫。
xiǎo船上,船伕輕搖船櫓,吱吱呀呀,輕和著鳥啼相映成趣,不知怎的,韓瑞心頭忽生出一種淡淡的惆悵來,物是人非……
“夫君。”鄭淖約輕喚,隱約察覺,韓瑞有些不對勁。
恍惚清醒,韓瑞笑了笑,柔聲道:“這裡不是欣賞瓊huā的最佳地方,過兩天有空,與你們同去觀望瓊海。”
“沒錯。”後面xiǎo船上,錢緒笑呵呵說道:“你們回來得真是時候,現在正是瓊huā燦爛盛開之際,過了這個月,也該凋盡了。”
“如果天公作美,再下場xiǎo雨,瓊huā似海,mímíméngméng,你們就明白,什麼叫做煙雨江南。”韓瑞微笑描述,讓幾個nv眷心生憧憬。
xiǎo船輕巧,順著彎彎窄窄,曲曲折折的水巷,穿越一座座新穎別緻的石橋,一條條古樸幽深、青石板鋪就的街巷,很快就出城了。
沒過多久,就來到樹環水繞的韓家村前,望著熟悉的青山綠水,藍天白雲,韓瑞頗有幾分急切,又有幾分惶惶。xiǎo船停下,鄭淖約等人膽眸bō光流盼,仔細打量養育韓瑞的地方,越看越覺得這裡真是風光旖旎,美麗之極。
後面的xiǎo船,也停靠岸邊,錢緒縱身上岸,回頭笑道:“二十一郎,到家了,還不下來。”
“來了。”韓瑞穩定心緒,輕躍下來,鋪好長板,攙扶鄭淖約她們下船,其他僕役婢nv,肯定是自力更生,提拿各樣禮物,聚在岸邊。
目光輕掠,指著在枝繁葉茂的樹叢中,若隱若現的村子,韓瑞揮手道:“這邊走。”
“二十一郎,到了地方,見到村子變了模樣,可別驚訝。”錢緒輕笑提醒道:“一年多來,按照你的意思,晦兄弟不遺餘力,改善大家的情況……”
“我知道。”韓瑞微笑點頭,這些在往來書信已經說過,然而,無論怎麼述說,只是模糊的概念而已,具體有什麼變化,還是需要親眼觀看,才有印象。
走到村頭,率先看到的,就是一幢幢磚牆灰瓦房屋,錯落有致的分佈村落,有些是在原地建起,有些是另外擇地而建,乍看陌生,然而,卻格外的熟悉。
畢竟,村落還是這個村落,只要地勢不變,常走的通道不變,就算村子房屋全部拆了,另外建過,一樣可以辨認出來。
韓瑞駐足觀看片刻,發現村口那條,雜草叢生的xiǎo道,已經被人用泥土夯平,一直通向村中,變得整齊而寬闊,不像以前那樣,坑坑窪窪,碎石滿地,xiǎo孩奔行,稍不留神就摔跤,碰出血來。
“按你說的,修橋鋪路,造福鄉里。”錢緒笑道:“村人出行,方便多了,對你可謂是感jī不盡。”
富貴不忘鄉里,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也是古今通用的普遍價值觀,只是力所能及而已,韓瑞並沒有多少得意,微微擺手,呼了口氣,笑容燦爛道:“走,與我回家。”
一行人踏步進入村中,嗅到陌生的氣息,一時之間,村中犬吠起來,汪汪直叫,自然引得村民的注意,探身而出。
“錢郎君。”
“有些日子沒過來了。”
“找晦管家的?”
錢緒在前頭,那個體形,很難讓人忽視,村民一眼看去,立即友好的打起招呼來。
嘿嘿,錢緒得意笑了起來,轉身說道:“看見沒有,真不認得你了。”
韓瑞尷尬,mō著鼻子,臉上盡是苦澀的笑容,各位大叔大伯,大哥兄弟,好歹也是你們的宗長,多少也要給幾分面子啊。
韓瑞卻是忘記了,與兩年之前相比,他現在的容貌,身高,體型,特別氣質,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人,一時之間,叫村民如何能夠認得出來。
好比,一個青期的xiǎo孩,兩三年沒有見過,突然見到一個yù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少年,換成是你,肯定不會想到,這xiǎo子,就是當年跟在你屁股後面,流鼻涕、玩泥巴的xiǎo屁孩。
“十六叔,真不認得我了?”韓瑞開口道,鄉音不改。
一箇中年村民看來,隱隱約約,非常熟悉,靈光閃爍,脫口道:“九哥……”
怎麼總是認錯,難道真是長得很像,韓瑞mō臉,十分奇怪。
一叫,不僅中年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