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員都重返戰場,現在應該不能騰出兵力來對付後頭的敵人。可是這些老弱婦孺的戰鬥力……她嘆氣搖頭。
偷偷摸摸探出頭去,白選看見幾位老爺爺湊在一處小聲嘀嘀咕咕,其餘人等皆噤若寒蟬。不一時,和白選見過面的盔甲男帶著滿身的血急匆匆跑過來。他迅速望了眼遠方天空,加入了商討行列。時間不等人,他們也沒說幾句話就做出了決定。
有一瞬,白選覺得魚叉老爺爺和盔甲男都似乎向自己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他們的目光銳利得彷彿能刺入人的內心,雖沒有什麼惡意情緒,那也叫人不安。
她估摸著,這一老一少大概都不是好惹的。能在海下活到現在,魚叉老爺爺年輕時想必也是一員猛將吧?盔甲男顯然是主力打手,他似乎沒受傷,還有戰力。
盔甲男重返戰場,此處又只剩下一群老弱婦孺。白選聽見魚叉老爺爺用洪亮的大嗓門高聲說:“現在形勢危急,必須要請動神器。留下兩個人照顧傷員,其餘人跟我走”
在魚叉老爺爺帶領下,一群人扶老攜幼離開。這處谷地有青壯年作戰,皮皮也在混水摸珠,多少總能幫著消滅些海獸。白選覺得自己還是跟著這支顯然孱弱不靠譜的隊伍比較合適。
待他們奔出去老遠,她才從珊瑚叢後面鑽出來,遠遠綴著。到了藍晶雕像附近,她看見所有人都面對著人像團團圍攏,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頭。
這次離人像很近,白選清楚地看見側躺著的女子有著圓潤豐美的臉蛋兒,眼睛微闔,嘴角有安祥笑意。及腰的長髮鋪在女子身上,發下是曲線玲瓏的嬌軀。
白選不由一怔,因為人像很顯然是穿著衣服的。不是如這些光頭女人一樣用貝殼海草編織的簡單衣服,而是有衣領有長袖、褲管筆直的正常人類衣物。
人像雕琢得不是很精細,但能清楚明白地看得出這女子與此地居民的大不同。她有一頭海藻般的長髮,兩頰飽滿,沒有開口子也沒有鰓蓋。她的腳上穿著長靴,看尺寸就很正常。
女子不是本地居民。白選斷定。此時,在魚叉老爺爺帶領下的大禮參拜已經到了尾聲。只見魚叉老爺爺顫微微地直起身,又很重的一個頭叩下去,嘶啞著聲音幾乎是咆哮著喊:“救世主啊,請允許我們使用神器吧”隨著這句話,所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放聲齊呼同樣的內容。
白選差點摔一跤,救世主?神器?在黑潮紀的末日黑潮下面還有這麼狗血的東西存在?她張大雙眼,已經有了親眼見證被稱為救世主的女子雕像瞬間活過來再賜予人們某個牛氣沖天神器玄幻場景的心理準備。
如果幻想著會有救世主來拯救不幸,白選幾乎可以判斷這處小村落將面臨的結局。神馬救世主?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至於神器,她猜測大概是某種威力不小的武器。在海獸橫行的海下能活下來還發展出一定規模的村落,這個地方不可能沒有終極保命手段。
海樣藍的晶石時刻閃爍著迷人色澤,純淨無垢,惹人喜愛。藍晶女子人像沒有像白選YY的那樣活轉過來,魚叉老爺爺膝行上前,趴在人像的底座摸索,片刻後他取出了一塊長方體形狀的藍色晶石。
這塊晶石就是神器?白選看的莫名其妙。只見魚叉老爺爺雙手高舉晶石過頭,很威嚴地掃視眾人,大聲說:“三十歲以下的女人和十歲以下的孩子回屋,收拾好最重要的財物從地道去西河。和和她娘,你當頭領。”
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子很爽利地應喏,當先拉著身邊抱著袖珍小魚叉的小姑娘站起身。又有大約三分之一的女人和孩子起身,跟著那對母女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互相之間沒有叮嚀沒有安慰,留給彼此的眼神裡全是眷念。離開和留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將面對的是什麼,但奔往生路的沒有半分欣喜,即將赴死者也不曾沮喪哀嘆。白選若有所思地看著,心裡沉甸甸的似壓著一塊大石頭。
魚叉老爺爺威風凜凜,重重一拄魚叉,簌簌掉落幾片黑鏽。他微啞的聲音裡滿是勇烈之氣:“為了部族,死何足惜?戰”
剩下的人們高舉簡陋武器,高聲應和:“戰”
再孱弱的老邁之軀也迸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勇敢果決,這些年齡相差懸殊的人們昂首挺胸奔往北邊。他們的作戰裝備簡陋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但偏偏有一股悍勇氣息從每個人身上瀰漫擴散開來。
這個村落裡,至少到現在為止,白選還沒有看見一個畏葸不前的人。勇敢似乎是他們的天賦,也許正是因為悍不畏死,他們才能堅強地在這個遠比陸地還要兇險的地方活下來吧
躲躲閃閃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