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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晨露微微一笑,繼續道:“蓉姐,你不必如此拘謹,當初我險死還生,若沒有你堅持救護,早就沒命了——如此深恩,我夙夜不忘,總想著有一日能報答你——姐姐是想出宮,還是想在此間找個清閒的差使?”

蓉兒一時喜出望外,她家中亦有父母兄長,如今能從這樊籠中飛出,怎不讓欣喜若狂?

晨露又問了其餘二人,彩兒也欲歸家,只有白萍道“家中已無親眷,願意留在宮中。”

“眼下不是遣放宮人的時節,且等到年節時,必不讓你們失望。”

又吩咐了總管,給他們調了差使,一時三人喜笑顏開,拜謝而出。

退到門廊邊時,有有乾清宮宮人,奉命送來一瓶晚荷,道:“聖上知道娘娘喜愛,親自摘了新鮮的……”

晨露接過輕嗅,笑道:“這香味清甜鮮靈,確是我最愛的。”

白萍正睜大了眼,遙窺天子贈禮,卻聽身畔一聲低呼,急急回頭,卻見蓉兒踉蹌著,被大門檻絆了一交。

這一交跌得不重,她自行起身,臉色卻是煞白一片,白萍跟她捱得近,只覺她渾身輕顫,呼吸急促,彷彿中了邪一般。

直到三人走下中庭,蓉兒仍不斷回首,遙望著殿中,眼中滿是驚惶,好似看見了什麼鬼魅一般。

齊妃娘娘死的冤枉,莫不是什麼冤魂作祟……

白萍心下嘀咕,雖然暗罵自己胡思亂想,卻也是不由自主的和蓉兒拉開了些距離。

卻說靜王府上下人等,這幾日主子精神不佳,少不得小心翼翼地伺候,好不容易靜王去了城南狩獵,可以偷閒半日,幾個有頭臉的僕婦管事,心癢難耐,偷偷擺桌玩起了牌九。

剛上了幾手,卻聽正院中一片斥罵,慌忙出來,已是吃了大管家一記眼刀。

只見去狩獵的大隊人馬,竟然早早歸來,疾步入府的靜王,面色陰沉,看也不看跪了滿院的人,只是攜了一人的手,進了地、書房。

“你方才所說的,可以繼續了。”

“是。”

裴楨作了一揖,很是鎮定自若道:“王爺扣留了平王的使者,卻又到城南密林去涉險,豈不是任人魚肉嗎?!”

靜王聽到‘任人魚肉’四字,身子微微一顫,下一刻,他正要譏諷,卻聽裴楨簡要道:“有人在林中等候使者,久不見人,正要取您的首級呢!”

“你怎會知道?”

“因為修撰大人派下官去那山林中探察草本,以備資料。”

裴楨答得滴水不漏,靜王一聲冷笑道:“你還不說實話嗎?”

半晌的僵持後,裴楨才低低道:“昨日那使者從官道入京,我便注意上了——他們有三人留守。”他提到那使者二字,聲音中蘊藏著濃厚的仇怨,幾乎讓人生出寒戰。

“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能尾隨那些人而不被發現?!”

靜王仍有懷疑。

“因為下官原先的茅舍,就在城南林邊,那裡的一草一木,再也沒人比我更熟悉了……”

裴楨的聲音,由怨恨轉為傷感,最後,悵然而哽咽,幾乎不能再說下去。

宸宮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章 大晉

裴楨抬起頭;目光炯炯;直視靜王;聲音幽然;道:〃我的妻子;被駐紮的平王藩兵玷汙;隨即自盡……小小的蝸居;也付之一炬。〃

靜王劍眉微挑;為這幽晦的言語中蘊含的慘烈而悚然動容。

裴楨整冠斂衣;竟是恭恭敬敬地跪下;朝他行了大禮;道:〃下官一直以為王爺嬉笑放蕩;在林中偷窺留守之人;才知道殿下大智大勇;已將平王爪牙拿下……下官先替九泉下的拙荊;謝過王爺!〃

他眼中含淚;聲音哽咽真摯;完全發自內心 ;道:〃王爺若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儘管開口;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反正;我也生無可戀了!〃

這竟是個情種!

靜王也為之噓唏;聞言安慰了幾句;便讓侍女帶他下去沐浴更衣。

師爺匆匆入內;道:〃果然如他所說;在林中抓到了三名刺客;騎著平王麾下戰馬……〃

靜王哼了一聲;冷然道:〃使者被我當即扣下;他們怎麼會知道我會去城南狩獵?!〃

他俊美面容上;怒意加深;咬牙笑道:〃是我們府中出了內賊!〃

〃我馬上去查!〃

師爺心有餘悸;擦了擦額上熱汗;轉身要走。

〃讓府裡的高手去吧……你先去看看那位通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