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
“嗯。這麼說吧:旗務上邊,肅順和我做的,就是一味的‘減法’;他做的,就是‘減法’做過了,再做‘加法’。”
“……六爺,你這個譬喻……有意思!”
“削減錢糧,這就是‘做減法’——旗人的日子,本來就過得緊巴巴的,錢糧減半,日子就過得更苦了,你又不給他別的出路,只一味要他勒緊褲腰帶,嘿嘿,下邊豈有不怨氣沖天的道理?”
“六爺,你是說,他……給了旗人另一條出路?這個,就叫‘做加法’了?”
“著啊!要說‘做減法’,他減的更狠,乾脆是‘清零’了!可是,另一邊,他又‘加’上了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一堆農具、種子、耕地——對於那班飯都吃不飽的旗人,是繼續呆在這邊餓肚子,還是過去那邊,揣上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走人?到底何去何從,嘿嘿,選起來大約也不算多麼為難!”
“六爺,你說的是,理兒是這麼個理兒。這個理兒,咱們也未必不……可是,咱們去哪兒找那三百兩銀子?”
恭王停下腳步,看著寶洌В�胂歟�懍說閫罰�究諂��檔潰骸芭遛浚�閼飠八檔降闋由狹恕��勖僑ツ畝�夷僑�倭揭�櫻靠墒牽�狄埠茫�酪舶眨��褪欽業玫秸獗是�≌飧觶�嗨澈臀揖妥霾煥矗≌飧觥��褪撬�煌�俺V�α耍 �
“六爺,這筆錢,是賣‘國債’籌來的,其實是……借來的。”
“五千萬兩啊,利息比銀行的還低得多,這樣的一筆款子,咱們去借,借得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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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又開始緩緩踱步。
“他的錢,也並不都是借來的——比如那個‘奉恩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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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點頭說道:“佩蘅,你這話,話糙理不糙,宗室確實是被他買通了——不但宗室,兩宮那裡,又何嘗不是如此?朝廷只拿出了一百萬兩銀子,他就能把清漪園修起來——哦,改叫‘頤和園’了——他自個兒不曉得要再往裡面填多少銀子?”
“‘買’是要花錢的,他找得到錢,這就是本事,你就不能不服這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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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蘅,你仔細想一想他辦事的手段:先從最底下動刀子,趕出旗去的,其實是最貧苦的那一撥,這些人,莫說已給了補償,給了出路,沒有多少叫苦喊冤的;就算不給補償,不給出路,他們叫苦喊冤的說話,也不易上達天聽。上邊的呢?他不但沒減什麼,還往上加碼!嘿嘿,彼此相得,上下相安,你說,還會有人說他‘動搖國本’嗎?”
*(未完待續。。)
第一五零章 其勢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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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一笑,說道:“正是如此!我冷眼旁觀,此人行事,凡遇物議沸騰,彼此詰難,相持不下,他應對之策,大約總是這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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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抬起右手,豎起食指,向著寶洌В�櫚懍艘壞悖�成仙袂椋�撓心�嬗諦鬧�臁�
“正是!修築鐵路這個事兒,若由咱們來主持,拿出來的理由,無非是鐵路築成,利便軍國,可是,‘利便軍國’四字,關那班反對鐵路的人什麼事?你想想他是怎麼辦這個事兒的?他講鐵路的好處,對‘上頭’,還是‘利便軍國’;對下頭——佩蘅,你記不記得他說的那句‘要想富,先修路’?有意思的很!”
“是,我也記得。”
恭王有點興致勃勃的樣子了:“反對鐵路的人,說鐵路‘與民爭利’;他卻倒了過來,說鐵路‘與民生利’:鐵路開通,物資、人員流轉,百倍於前,窮鄉僻壤立變通衢大城,市面興旺,經濟發達,官紳士民,皆蒙其利——實話實說,鐵路能有這些個好處,原先連我也是沒有想到的!”
“還有,什麼‘地價大漲,獲益最鉅者,乃是沿線之地主’——佩蘅。你也曉得。反對鐵路最力的。正正好就是這班人!聽他這麼一說,這班人都該糊塗了:怎麼,鐵路打我這兒過,我不是虧了,而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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