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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部分

的兄弟中彈了,別的兄弟要把旗子撿起來!”

軍官們又是轟然答應。

姜德取過一支步槍,一擺手,沉聲道:“上!”

當官的不要命,哪有怕死的兵?於是德字團軍官打頭。士兵緊隨,全團衝出戰壕,向山頂撲去。

接著十四軍那邊也殺出一彪人馬,和德字團一左一右,向上攻去。打頭的旗子是威斯康星二十四團的團旗。其實這個團已經打殘了,組不成完整的編制,暫時和其他部隊混編在一起,但軍旗猶在。

十四軍發出一片怒吼,姜德聽得清楚,是:“奇克莫加!”

南軍沒想到北軍這麼快就發動第四次攻擊。手忙腳亂,射擊。扔開花彈。

彈飛如雨,姜德身邊的掌旗官已經換了不止一個,十四軍那邊也差不多,至少有三個旗手先後中彈,第四個旗手是一個年輕的上尉,他從倒下的旗手中搶過團旗,矯健地像一隻豹子,南軍左右就是打不中他。

就在這時,南軍陣地傳出一聲沉悶的爆炸,頓了一頓,爆炸聲突然放大,接著一次又一次巨響連綿不斷,看南軍陣地時,烈焰升騰,無數的軀體被拋向半空,黑煙滾滾而起,直直地衝向高空,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蘑菇一般的形狀。

姜德和所有的北軍士兵們都目瞪口呆: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殉爆。

一個南軍士兵忙中出錯,把火折直接戳到了引信的底部,沒等他把炮彈扔出去,這枚開花彈就在手中爆炸了。

周圍都是開花彈,自然引發殉爆,於是一發不可收拾,南軍大半條防線都在這次猛烈的爆炸中坍塌了。

說來折騰了這麼久才發生殉爆已經是奇蹟了。

某種意義上,十九世紀中葉的時候,炮兵算是最危險的兵種。這種危險首先還不是敵人帶來的,而是自己操作大炮時發生的。炸膛是家常便飯。大炮炸膛不比槍支,是一定要人命的,而且一要就是好幾條。炮彈這種東西,放在炮膛裡邊常常都不妥當,怎麼敢拿在手上點火玩兒?

這開花彈,打炮的時候要先計算炮彈在空中飛行的時間,然後切割出適當長度的引信線,不能太長,更不能太短——太短的話,沒飛出炮膛就炸了,真是半點也錯乎不得的。

問題是,包括炮手在內,以前誰也沒玩過“手動引爆”,都不曉得深淺;北軍又殺到了鼻子底下,臨急抱佛腳,顧不得香臭了。

北軍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消說是好事情!爆炸略略消停,便一路吶喊著衝上了南軍的陣地,竟是毫無阻滯。

最先衝上去的就是姜德和那個舉著威斯康星團旗的年輕上尉。

眼前的場面嚇了他們一跳。

南軍的戰壕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幾十丈寬,好幾丈深,無數破碎的肢體、武器散落在坑底坑邊,還有許多扭曲成一團、辨不出本來面目的物件。

還好,炮兵陣地距一線防禦工事有一段距離,大炮受損不大。

“軒”字旗和威斯康星團旗在南軍陣地上高高飄揚。

北軍源源不斷地搶了上來。

南軍統帥部情知大勢已去,下令全線撤退。

高地上所有的大炮都留給了北軍。

兵敗如山倒,南軍從傳教士高地東坡潰下,向東南撤退,北軍留下德字團、威斯康星團這種已基本失去戰鬥力的部隊,換上生力軍,緊緊追擊。

南軍被追入佐治亞州境內後,便完全潰散,邦聯田納西軍團不復存在。

田納西軍團軍團長布萊克斯頓?布拉格,此役後自解軍職,終其一生,沒有再踏入軍界。

關卓凡來到傳教士高地的山腳下,攻擊部隊已經撤了下來,他要見一見先登的兩位勇士。

眼前的姜德已經變成了一個“黑人”,看見關卓凡來了,掙扎著站了起來,敬禮,然後憨憨一笑:“爵帥,我沒給你丟臉。”

關卓凡心裡一股酸熱之氣湧了上來,他緊緊握住姜德的肩膀:“好漢子!我給你記頭功!你給我好好休息!”

他轉向旁邊站得筆挺的年輕上尉:“小夥子,好樣的!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的軍人腳跟一碰,頭微微一仰,高聲道:“報告將軍,我叫亞瑟?麥克阿瑟!”

唔,這個名字為什麼有點熟悉呢?他還這麼年輕,不會是這個時代的什麼名人啊。

關卓凡搜尋著自己的記憶。

他微笑道:“亞瑟?麥克阿瑟,好名字……唔,亞瑟,你有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