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好;石大人衚衕和趙堂子衚衕離得又很近——出石大人衚衕東口,即為朝陽門內小街,沿街北行,右手邊第一條衚衕,便是趙堂子衚衕。從睿王府到這座宅子。走得快點,不消一刻鐘的光景。
就是說,如果沒出什麼意外。敖保此刻應該早就到了趙堂子衚衕才對。
意外——能出什麼意外?
立海煩躁地絞著手。
最壞的情況,當然是下藥的時候,正巧被人瞅見了。
按理來說不能夠——怎麼能這麼點兒背?
立海嘆了口氣:王爺走的這步棋,會不會太險了一點兒?
本來,按立海的想法,揭帖的事兒雖然辦砸了,但干係並不太大。因為就算有人有所懷疑,但也並不能就此牽扯到惇王府的頭上。
一收到失手的訊息,董河山就躲了起來。易容變裝,今兒一早,城門剛一開啟,就在幾個惇王府的侍衛的護送下。出城遠遁。
案發之後。步軍統領衙門並沒有“關閉九門,全城大索”。想來,雖然捉了現行,但此案背後脈絡,步軍統領衙門的人一時還摸不著什麼頭緒。
直到中午,步軍統領衙門方才大舉出動,封了“聚賢館”,把館裡所有的武師都扣了起來。
但無所謂。“聚賢館”乾的所有的“溼活”,包括這一次貼上揭帖。都是由董河山出面派差,而且,由始至終,絕對不對武師們提一個“惇賢館”的武師們,也只管辦事、拿錢,至於為誰辦這個事,為什麼要辦這個事,也絕對是一個字也不多問。
&賢館”的武師,確實時不時地應召到惇王府耍耍功夫,那又如何?總不成因為這個,惇王府就要保他們個個白璧無瑕?“聚賢館”和惇王府沒有任何檯面上的從屬關係,兩者之間,最多就是個“主客”的關係,他們犯了事,惇王連“交遊不慎”、“管束不力”都算不上的。
哼哼,就算有人起了疑心,又拿什麼來為難宣宗親子、先帝手足、國家親王、皇帝的五叔?
所以,只要拿不到董河山,這個案子,就扯不到惇王的頭上。
董大俠嘛,你們就不要指望能夠抓得到了。
立海給惇王的建議,是“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待風頭過去了再說”。
可是,惇王卻有不同看法。
步軍統領衙門那邊傳過來的訊息,樺皮廠衚衕案發現場,左翼總兵的人,拿出了關卓凡的手令;還有,其中十來個人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步軍統領衙門的人——步軍統領衙門的人不是那種精氣神兒!
更重要的是,他們人手一支“六星連珠”的手銃,這種短洋槍,整個步軍統領衙門攏共也沒有幾支,步軍平日巡邏、辦案,“標配”長矛、腰刀而已。
真正逼退德祿他們的,其實還不是關卓凡的手令,而是這十幾支短洋槍。
&賢館”那幾個一身功夫的武師束手就擒,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也是因為這十幾支洋槍。
難道軒軍介入了?!
沒有進一步的資訊——宮裡邊的訊息透不出來;惇王原本指望著寶洌�芨��父魴哦��匆慘恢泵揮腥魏蝸�ⅲ瘓土�徊兜摹熬巰凸蕁鋇奈涫�卦諛睦錚�泊蛺�懷隼礎�
這個情形太不尋常了。
&賢館”的武師失手,肯定不是因為阿爾哈圖的人歪打誤撞——左翼總兵的人沒理由歪到右翼總兵的地頭上去。
這是掉到人家挖好的坑裡面去了!
再想想案發之後的種種特異情形,惇王覺得,一張大網已經張起,正在向自己圍攏過來。
不曉得對頭還有什麼牌沒打出來?惇王認為,對頭既能夠挖這麼大一坑給自己跳,則必然在暗中準備、籌劃已久,手上也必定還握有更厲害的牌,己方“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待風頭過去了再說”,不過意味著“束手待斃”罷了!
惇王惡狠狠地說道:“孃的,砧板上的魚還要蹦三蹦呢!想割爺的肉?做你孃的清秋大夢吧!”
惇王的對策,在立海看來,頗為匪夷所思:做一件更大的案子。
惇王的想法是,如果在這個點兒上,有一件更大的案子爆出來,那麼,大夥兒的注意力,就會從揭帖案上移開;對頭顧此失彼,就顧不得再來懷疑和算計他了。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轉移焦點”。
另外,兩件駭人聽聞的大案同時發作,會給人“天下即將大變”的感覺,朝野內外,必輿情浮動,人人自危。這種情況下,朝廷的首要任務,是安定人心,營致祥和之氣,